泽宇双眉紧凝,面对着倾塌下来的剑影长光,他将腰一弯,蓦地双脚蹬起,同时将剑往上一指,长剑脱手飞出,裹着一团棕色的光芒直向上插。
那一团光犹如破土而出的铁石一样,将重山硬土纷纷破碎,开辟出一片阔大的方域来。这种气势,即使是五岳也要为之崩碎。
长剑倏地刺进了朗月剑那巨型的剑光之中,止住了它的塌落之势。不仅如此,那束剑光剑影还现出条条的裂痕,轰的一声化作了碎片尘烟。至于泽宇的那柄长剑则是急速地退回到了他手中。
泽宇蓦地握住了剑柄,眼中却闪过一丝讶然。剑光尽碎的朗月剑上硕大的剑影也缩回到剑身上,夜孤鸿将剑往地一挥,冷冷的气绕着他往四处扬起。
“这一个回合,表面上看来是谁也没有吃亏,”陈如风瞥了一下身旁重新放下了紧张感的泽崆云一眼,打量着场中再度形成对峙之局、谁也没有处于优势地位的二人,“但是,若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看泽宇的眼神,应该是刚刚的较量中他的剑出现了问题了。”
陈如风确确实实猜中了,泽宇将剑收到肩后,耳朵之中传来了十分细微的碎裂声音。虽然表面上看来他的剑并无损伤,但内部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怕是撑不了多少个回合了。
“只要你在三个月后的‘论剑试’中胜了孤鸿,我就如你所愿,将一把千剑赠予你。”泽崆云的话在泽宇的耳边荡起,如一响亮的耳光一样,猛然令泽宇醒觉。
“我不能输……这是我唯一的翻身机会了,我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证明我自己的实力么?”泽宇握紧了剑柄,力度大得连自己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直以来,有谁能清楚地体验他的辛苦?
这三个月,星月未落,旭日未升,他就从床中起来练剑。一个人,在树林之中对月而舞,汗水洒在了寸草之上,无尽的劳累令他有好几次几乎就撑不过去。但他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可退之路时,他不得不继续拾起已经沾满汗滴的剑,继续地舞动起来。
为的,不就是要在今日凭自己的实力取回所失的一切吗?
陡然间,泽宇将目光甩到了看台上,与泽崆云的目光相迎上。
泽崆云一惊,他看着泽宇的目光,竟感到里面有一丝不愤。
“爹,你就看着吧。你的儿子已经不可与当日同日而语了。”泽宇将剑架到鼻尖之前,杀气陡发,“实力,能够说明这一切。我一定要你亲手将千剑交给我!”
对面的夜孤鸿也感到了泽宇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不禁用朗月剑挡在身前。
“我将全部,都赌注在这一击上。”泽宇奋身冲出,双手握着剑,强大的气势将夜孤鸿锁定了起来。
“气吞山河!”剑一出,暴怒的气劲汹泄不止,仿似有千万头蛮牛四处乱撞一样,从剑身上喷吐。
夜孤鸿一下子就感到有一股庞然的引力要将自己吸噬过去,好像一只无形的巨兽张开了大口,将世间万物的一切都要吞进它的肚子里头。
“啊!”夜孤鸿再也不能稳住身体,整个人都被吸了过去,朗月剑上的月白剑光急剧地泛起,可惜依然敌不过这强大的吸噬之气。
泽宇将剑费力地拉着,要牵动这狂猛的剑气他自己也有点吃力。夜孤鸿的身体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顺着泽宇的剑气飞去。
不断地有狂猛失控的剑气撞过夜孤鸿的身体,身体剧痛不止,却又挣脱不出这气场,只得逆来顺受。
“破!”泽宇用尽全身之力将剑横斩,剑光一闪,剑气爆裂四开,直接带着滚滚的尘烟将夜孤鸿震开。朗月剑上的护身剑光已经变得衰弱无比,夜孤鸿的身体在擂台上滚了几下,就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剑缓缓地放下,泽宇气喘吁吁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夜孤鸿,他正在逐渐地反应过来。
“我……我赢了?”
欧阳洛溪与徐成骏二人都匆忙地翻上了擂台,扶起夜孤鸿,夜孤鸿看上去也并无过重的内伤,他还能抬起头来瞪着泽宇,只是气息没有了先前那样刚强。
场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泽宇。他们的目光之中都透出一阵不可思议,纷纷议论起来。
就连看台上的泽崆云也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