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心惊,克鲁更是看着剑身上的血污,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具死去的躯体。
只有韩陵最快醒觉过来,拉起克鲁,低声道:“听着,大祭司库卡很可能就是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而且,我怀疑黑元石与使节队伍全数被杀害的事都与他有关……更重要的是,他应该是阴梵教的人无误,你知道阴梵教吧?”
克鲁此刻也屏着气息,怔怔地看着韩陵,似乎脑袋已经无法运转过来,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留在皇城危险万分,所以必须立刻离开。还有,现在国王陛下已经被库卡弄得萎靡不振,你自己要万事小心。”韩陵交待完后,还没等克鲁说话,他就已经拉起陈如风,往皇城的大门走去。
晨色渐露,在东方的半边天,已经能隐约看见一小块阳边。
普姬娜和塔可拉揉着惺忪的睡眼,被突然回来的二人吓得从床上滚落,以为是有恶贼来临,直到看清楚二人,才稍稍舒然,只不过是再也睡不着了。
在听到二人勉强陈述一番后,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如两人预期之中的惊诧和恐惧。
“你是说……堂堂大祭司,居然是先前名声响动一时的阴梵教教主?”塔可拉难以置信地说道,陈如风连忙按着他的嘴巴,嘘了一声。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一切的猜测都是合情合理。”韩陵扶着下巴,低头沉思道,“不过,我想不出动机来,为什么阴梵教要这样做?赠送邪物黑元石,杀害大唐使节队伍,然后如今还想将我们二人灭口?”
此话一出,众人也是挠了挠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如风蓦地啊了一声。
“怎么?”其他三人都将目光投来,陈如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想起了当日在牢狱中尹平刚跟他说关于阴梵教的事情之中,关于一个秘传之事。
“迦叶天阵……那个阴梵教的相传邪功!”陈如风的声音忽然颤抖了起来,像是有一幅可怖的情景,在他的眼前上演着。
“相传,阴梵教有一种能改天地,逆命数的邪功,但需要一个叫迦叶天阵的阵法,而那个阵法,需要十万人作为活祭品,然后集其怨气,方能大成。”陈如风强稳下摇摆不安的心情,对着三人说道,三人听言后均是面色剧变,而普姬娜与塔可拉更是脸容惨白,没有了一丝血色。
“那就是说,”敏锐的韩陵立刻醒悟过来,“库卡……应该是说哈尔帕,当日找国王帕拉特,想说服他献出十万人活祭,来完成迦叶天阵,练就邪功,可是帕拉特不从,于是哈尔帕就施展诡异的功法,操纵着帕拉特,自己也将阴梵教藏于暗地,改头换面当上了大祭司之职,不断地破坏大唐与天竺的关系,想借此引发战争,然后……”
韩陵看见普姬娜与塔可拉恐惧得几乎透出血来的面孔,不再说下去,然而,陈如风却替他说了。
“血洗曲女城,以曲女城十万百姓作为活祭品,完成邪功。”
普姬娜和塔可拉已是吓得说不出话语来,韩陵倏地站起来,望着窗外已泛起亮白的天空,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哈尔帕,阻止阴梵教。”
已经知悉杀害马玉林将军等人的凶手,陈如风满腔愤慨,也跟着站立起来,拳头上暴出青筋,道:“我们回到皇城去,将他们杀到片甲不留!”
“等等……你们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呢?”塔可拉在陈如风面前摆了摆手,想他冷静下来,“皇城戒卫深严,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只有我们能杀掉库卡,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韩陵淡淡地道,脸上铺了一层白日的光华,手不自觉地移到自己怀中的穿云箭上。
只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射出穿云箭,那样哈尔帕的计谋就永远不会得逞,主动权现在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走!我们现在就潜入皇城去!”已经迫不及待要替马玉林等冤死之魂手刃仇人的陈如风率先打开门,还没待普姬娜与塔可拉阻止,韩陵已经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当门重新关上之时,房内的二人都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而又夹带着一丝担忧的眼色。
走在大街上的二人,一言不发,均是被内心巨大的压力逼迫得喘不过气来。
一贯以来信心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