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哽咽声,却像难以发出一样,或者说,她每抽咽一下,都要顶着万钧的重压,才能释放出心中之伤悲。
“他们走了?”塔可拉难以置信地朝陈如风问道,刚刚还如死灰的面,此刻慢慢充满了神采,陈如风望向他惊喜交集的眼神,道:“或许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呆在这里,说不定他们在外头等着我们自投罗网。”陈如风道,塔可拉暗赞他行事谨慎,点头道是。
连脚步声都消没了,这下这不见天日的地窖之中,真真正正陷入静默之中,除了普姬娜那断断续续令人心碎的抽咽。
陈如风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花瓶上,现在仅存的线索,就是这个花瓶了,无论如何他都只得从这花瓶上去着手。
他回头望了望普姬娜,心中一沉。
本来想问问她关于这个花瓶从何得来之事,但见她现在这般状态,恐怕他也不忍开口发问。
良久,陈如风站了起来,塔可拉望向他。
“我先出去看看,确保无事再让你们上来。”陈如风说道,换来的是塔可拉感激不尽的目光。
陈如风凌身飞起,把地板往上一顶,钻出头来,警惕地四处张望,只有萨克德的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屋中四处均也有被搜过的痕迹,那些原本摆在桌子上的中土商品,也是狼藉一片。
陈如风升上地面,推开屋门,将感应力挥至极致。
没有异样。
陈如风脚一蹬,在半空翻身数下,双脚一立,稳如泰山地落在了屋顶上,眺望四周,人流渐回,然而还有一些人畏畏瑟缩地躲在屋中,只露出一只眼来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街上的一些人却是将目光放在的向东的方向。
看来那些黑衣杀手,已经全数退身了。
回到屋中,陈如风又内疚又悲伤地看着萨克德的尸体,摇头叹息一声,抱起他,放进房中的木板床上,用一张白被子将他全身连头盖上,他不想普姬娜待会再次触景伤情,便有了此举。
确认安全后,陈如风便让塔可拉与普姬娜上来,但由于地窖的地面离屋中地面尚有一段高度,陈如风不得不将普姬娜抱上来,然后再伸手把塔可拉拉上来。
待塔可拉一上来,普姬娜再度扑进他的怀中,这下子却是放声痛哭起来,似乎那些压在心头,阻止她的悲伤爆发的巨石一下子破裂。
塔可拉温柔地抚着她的发背,心疼之情毫不保留地溢于表,连他也闭上眼,感受着普姬娜从心底里涌出的伤悲。
陈如风望着二人,一时间心中欲问之话变得难以启齿。
但是,若不问清楚普姬娜,他就无从追查下去了。
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在心中一番权衡轻重后,他还是决定,开口。
“普姬娜……”陈如风一开口,边招来塔可拉责备的目光,尽管他也知道此刻向普姬娜问话实在太不人道,但大局为重,他回应了塔可拉一个郑重的眼神,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地窖之中那个花瓶……是从那里来的?”
普姬娜并没有将陈如风的话语听入耳的样子,哭声不停。
“我希望你能说清楚,因为……因为这可能和你爹的死有关。”陈如风无措地道,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止住她的哭泣。
普姬娜的哭声渐缓。
“最近你爹有没有频繁跟一些人来往?”陈如风试探性地问道,尽管他对普姬娜会回答他的话所抱的希望并不大。
岂料,普姬娜张开泪目,一双水泪贯盈的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动人,人见犹怜。
她望着陈如风,眼神古怪,仿佛在她面前的是一头怪兽。
而陈如风眼中,则露出一丝恳求的意味。
“他……爹他……前一段时间,曾有摩罗寺的僧人,经常来到家中,然后……他们都会神神秘秘地出去会晤,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所谈的是什么……”话毕,普姬娜又是不能自控地痛哭起来,想起在昨天萨克德还活生生地在她身边,而此刻两父女竟就如此阴阳相隔,一时间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摩罗寺?”陈如风疑惑地道,但普姬娜已重新扑入塔可拉的怀中,将面埋起来,哭声连连,显然是无法再解答陈如风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