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情。
萨克德又望了陈如风一眼,似是在心中思索一番后,冷言道:“既然他救了你一命,就暂且让他留下来吧。”
普姬娜听得萨克德这番话,心中大喜,顿时笑颜绽放道:“谢谢爹!好心人一定有好报的!而且如风他虽是汉人,也不是一个坏人……”
萨克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止住了她说话,又冷哼了一声,道:“既然留住在这里了,自然要帮我的忙,过几天就跟着我去跟大唐的那些汉人谈生意吧。”
“我想他肯定会答应的!”普姬娜欢天喜地地道,喜滋滋地看了一脸茫然的陈如风一眼,又是一阵发自内心的笑声。
一天下来,陈如风一直呆在屋中,意识尚算清醒,静心打坐,利用内家真气疗伤,身上也多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尽管他一再强调他不需要这些,但普姬娜却硬要为他绑上,然后她便被萨克德唤了出去帮他取货,两父女一同离开了屋子,静悄悄的房屋之中只剩下陈如风这个外来客。
陈如风悄然闭眼,如一尊不可侵扰的佛像一般,心思恬静如流水,只有平心静气,才能将内家真气的疗伤奇效发挥至最尽。
一道绿气慢慢从他手心卷成一团,溢流至全身,一股清凉之感,透骨入心,将每一个疼痛的伤口,轻轻抚慰。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一阵急促不可耐的敲门声,打破了陈如风的心静打坐,他蓦地张开眼,绿气渐渐散失在空气之中,此刻他心神颇为宁静,伤痛之感也减轻了许多,如释重负一般跳了下木床,往那阵像是要将门敲破的声音走去。
打开门,也不是什么陌生人,竟是前两天在街上冲撞普姬娜的那个人,塔可拉!
这个本是被普姬娜称作“无聊之人”的塔可拉,本来是满脸悔不当初、懊恼不已的容色,当他抬头看见为他开门者竟是当日将他摔在果摊上的人,立刻怒色顿露,眼中忿恨像利剑一般刺向陈如风,同时双脚警惕地倒退了几步,看来上次在街上一役他依然是余悸未了。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一连串天竺语从塔可拉的嘴中吐出,看塔可拉的表情,陈如风也猜出他这些话的恶毒之意,但他也没有多加计较,只是冷眼瞥了他一下,用汉语问道:“有何贵干?”
塔可拉怔了一怔,他猜不到陈如风会有这种反应,他用生涩的汉语道:“普姬娜去哪里了?”
“她跟他父亲出去取货了。”陈如风打量着他,见他脸上犹豫之色,似有什么话说,但又蕴着几分惊畏,眼睛也不敢跟陈如风对视。
“先进来吧。”陈如风转过身子,走了入屋,毕竟他也不是主人家,故没作出邀请之态,塔可拉抓了抓后脑勺,微微吃惊,最后还是走进屋里,关上门,坐了下来。
陈如风静默地看着他,似是在等他发话,弄得塔可拉面上尴尬不已。到最后,他实在忍耐不住,发话道:“你……你跟普姬娜是什么关系?”
虽然塔可拉的汉语十分生涩,发音也很大出入,但陈如风还是勉强听懂了。
实则上,他在街市上看到了普姬娜见完塔可拉发疯后的反应,就已经隐约猜到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并不是普姬娜一个“无聊之人”就能概括过去。
见塔可拉脸上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陈如风对自己心中的猜想更证实多了几分,答道:“我跟她只是朋友,她在树林里救了我的性命。”
塔可拉仿若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眼睛上扬,重重地探出一口气,同时对陈如风的畏意全消,脸上原本绷紧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道:“原来如此。那天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
“你想太多了。”陈如风打断他道,“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呢?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塔可拉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自傲之色,胸膛也挺直了些许,像是自己穿了一身高贵服饰出来展示一般,道:“我跟普姬娜已定下婚约,我是她的未婚夫!”
陈如风着实吃了一惊,尽管他先前已猜想两人乃情人关系,但仍想不到他们早已有婚约在身,而且普姬娜对他的态度也甚为恶劣,一点也看不出两人是已定下婚约。
“这件事,萨克德大叔也知道的吧?”陈如风略皱眉头道。
“当然!我们双方长辈均已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