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易来身影忽至,从门中阔步踏进,双指往前疾刺,两道黑色气劲破啸射出,直指那秃头壮汉,秃头壮汉此时若要掌杀陈如风,必然会吃下那两道致命的指劲,权衡轻重下,只好脚踩地板,飞身而起,那两道指劲击在墙上,留下两个深可容一只手指的孔洞。
见陈如风险境稍化,金易来连忙双指黑芒大盛,发出风鸣之声,快步往陈如风奔去,双指所划过之空气纷纷爆炸碎裂,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金易来飞掠过去,抱起陈如风的壮腰,在空气炸裂发出的灰色尘烟掩护下以鬼魅般的身法闪出大厅,待所有人看清厅中的情况,两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狮子镇,一间不起眼的民房中。
陈如风闭目盘坐在木床上,似乎失去了任何知觉一般。金易来在他身后,双掌印在他背上,一缕缕白烟从掌与背间渗出,原本从未有起伏表情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疑惑。
金易来蓦地收掌,一双冷目凝视着陈如风的身背,不一会,陈如风全身的毛孔竟散发出黑色的烟,如同无数只凭空生出的手掌一般把他上半身拥着,坐在一旁的江晟天看得心焦如焚,却又无法可施。
片刻,绕裹着陈如风的烟气尽消,陈如风如一尊佛像般坐着,若不是听到他均匀的气息早以为他坐化了。
“来儿,他还好吧?”一慈目老妪把三杯茶水放在桌子上,再走到床边,掏出毛巾为陈如风抹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金易来望着老妪,眼中射出含有的柔光,道:“已无大碍,不过……”他迟疑了一下,望了一眼江晟天道:“他的情况较为复杂,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
江晟天本来脸上忧色稍减,听言后又皱起眉头,事到如今唯有将陈如风与黑元石的事一五一十向金易来道出,金易来听后,本来不带任何情感的脸上也不禁变色,但语气还是带不起劲的样子:“竟有如此怪事,难怪他体内的真气会变化多端,而且自愈能力极为强大,他的内伤恢复得很快,魔家真气果真非同凡响。”
金易来转向老妪道:“娘,我出去弄些药回来,你替我好好照料他。”金婆婆和蔼地点了点头,待金易来出门后,她才叹了一口气,对着江晟天道:“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人这么热心的,你们俩可算是例外了。”
江晟天点头同意,今天金易来的面目表情行为举止,确与平时木然隔绝世事的模样有所不同。
金婆婆抬头望着屋顶,似在自语道:“易来这孩子啊……当初他被拐子从南方拐到这里,逃了出来。我见他在接上了落魄可怜,便把他收养了,可怜那时他才六岁啊。”
江晟天刚放下茶杯,也不免呛了一口水,放下茶杯,吃惊地瞪大双目,看着金婆婆。她却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脸上百色转变。
“刚开始的时候,他受惊过度,连说话都不会了。”金婆婆缓缓道,苍老的脸庞忽然露出一丝痛苦,“后来,那帮拐子找到上门来,硬要回易来,我夫君挡住了门,我们从窗户逃跑,哪知那帮恶人……”婆婆微微抽泣了一下,平伏情绪,续道:“砍死了他。”
江晟天心中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易来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养父被活生生砍死,受了莫大的刺激。我们一路北逃,遇上了一位名侠,他肯收易来为徒,我便做些缝补衣衫的活计来维持生活,最后易来满师,我们便搬到了狮子镇这里来,易来他受到李丞相赏识,就到丞相府里做事了。”金婆婆沉重地说道,“所以,你们也莫要怪他先前对你们不理不睬的,实在是心中有伤才会至此。”
江晟天这才醒悟过来,金易来肯出手相助,正因为他也是这些贩卖人口活动的受害者。他自己必定对人贩子恨之入骨。
金易来回来后,把买来的草药给陈如风敷上,绑上绷带,轻手轻脚地把他身体扶到平躺在床上,脸色如旧无涟漪,但眼中的关怀之色却是无法掩饰。
“我要那帮拐子生不如死。”金易来平声道,没有一丝怒火,没有一丝仇恨,却可以听出其决心之大。
陈如风醒来时,江晟天把事情经过跟他详尽一番,陈如风用奇异的目光看着金易来,金易来没有直接和他对视,只是说:“不用感谢我。”
“我哪有想感谢你啊?你可是奉了丞相的命令要保护我们的呢,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