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身血衣的男子,眼底泼墨般深黑莫测,将手中的剑递给身侧的冰凌。
“车裂”。
男人一甩袖袍,薄唇勾起抹残忍的弧度。
地上的隶琅一听,瞬间抖如筛糠,恐惧一寸一寸汉成冰,车裂之行,这时间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刑罚,死也不过头点地,这教他符合承受。
“我说,我说,求北王饶了小的”。
“哦?你且说说,若是实话,非你所为,孤王暂且饶你一名”。
“小的,小的仅是用药迷晕了北王妃,掳走了她,小的发誓,没碰她的身子,碰王妃的……是……南辽王”。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人绝望的死寂。
隶琅跪趴在地上,身上被眼前这个男人亲手刺了数剑,却无一剑刺中要害,却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东臾虽是小国,天朝纵然是泱泱大国,此处毕竟是东臾国都,这个男人定然是忌惮的吧。
这样,会放他一条生路。
他不会杀他,他不敢杀他。
他是蕴城司马,多少人畏惧他,巴结他都来不及。
他咬了咬牙,抬起头,想要将厉害关系告知他,却倏然惊怔住,心忽然沉进谷底。
男人依旧薄唇勾着轻浅的弧度,只是那一双幽深的黑眸,阴鸷寒彻,带着席卷一切的黯黑。
“动手”。
清淡的语气,却是最残酷的杀伐。
冰凌抬手一挥,几名劲装暗卫快速用粗鄙的麻绳绑缚住隶琅的头颈和四肢,动作冷漠干练,身影同时朝不同的方向一个纵跃。
隶琅的身子便被巨大的拉力活活扯裂,直到断裂,肢解,血色如泉喷涌。
伴随着冲刺天幕的,还有那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嚎叫,响彻云霄。
男人冷漠的看着一切发生,一个生命的消陨,厌恶的扫了一眼溅落在身上的血污,拂袖转身,却蓦然顿住步子。
“你怎么来了?”。
尊皇身影一闪,已然出去数丈之外,他快速解下自己黑色披风,轻柔的披上女子的肩头。
“我醒来看你不在,就过了来”。
女子一身妖娆红衣,冷漠几斤空洞的眼。
红鸢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尸体,成河的血流,以及方才亲眼目睹凌乱飞出那人的四肢,和滚落在脚边的狰狞的头颅,血水湮红了她的绣鞋。
她害怕的一缩,脸色亦越发苍白。
尊皇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一旁脸色煞白的夜长青,眸中冰冷骇人。
夜长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却因着尊皇的冰冷警告的神色不敢靠近红鸢。
“莫怕,我在这里”。
第一次以我为称,似是感觉的女人的害怕,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大手安抚的抚摸她的长发。
红鸢从他怀中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红唇微微颤抖,“我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