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特殊对象时,还是有些束手无策的。情急之下,我想出了“尿遁”这样一个老掉牙的挫招。
我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狼狈地逃窜出了包厢。包厢外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还夹杂着些许烟草味,其实并没有比包厢里的空气清新多少,但我却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心里才轻松一些,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师妹……”
大师兄被人从包厢的门缝里丢了出来,黄璐那个猪脑袋在门缝里一闪而过。
“师……师妹……”大师兄红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朝我走来,仿佛脚底踩着的是水面上的一层薄冰。
“啊?”我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一开始我的确是尿遁来的,但这回却突然真的有了尿意,而且还有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师兄,咱俩谁跟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为了能早点奔向厕所,我强忍住尿意,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大师兄。
没想到大师兄被我这么一看,反而更结巴了:“我我我………我我我……”
看他在那我我我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我心里那个着急啊:这位大哥,我我我想上厕所啊!您快些说完,可好?
此刻我是恨不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洗手间杀去,于是我决定暂时结束这次对话,虽然对方是我一向敬重的大师兄。
“师兄,您看这样行吗?我们一会再聊,我有点事情要忙,先离开一会。”
说完,我扔下还在原地“我我我……”的大师兄,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疾驰而去。
放完水回来,走廊里早已没有了大师兄的身影。我慢慢往回走,想着能拖延一会是一会,晚些回包厢。
正当我百无聊赖在廊道里走了一百零一趟的时候,秦乐天从走廊的另一头向我走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正思忖着是不是该和他打个招呼,比如说“这么巧,你也去放水啊”之类的,人家已经视若无睹地从我身边走过了。
我只好讪讪地放下了举在半空中准备和他打招呼的爪子。
这人真没礼貌!虽然我们关系确实比较一般,但至少点头之交总算得上吧!拽什么拽,长得帅了不起啊!脸能当卡刷吗?!
想起上一次,也是在ktv的廊道里,他凶巴巴地教训我不能再喝酒,然后还硬要送我回家。虽然态度恶劣,但总比这次的面无表情要好一点吧。
我的胸口有点闷闷的,想起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她总是在训完学生之后语重心长地说:“我之所以骂你们,那是看得起你们。等哪天我不骂你们了,说明你们已经不在我眼里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幽暗的廊道里又踱了几个来回,刚想回包厢,只见苏宇从包厢里钻了出来,看到我眼睛一亮,揪住我的胳膊道:“你跑哪去了,去个厕所需要半个小时吗?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你才掉厕所里了,你全家都掉厕所里了!”我本来心里就堵得慌,这下有炮灰主动送上门来,我岂有不炮轰之理。
“你……你……你”苏宇气呼呼地看着我,鼻孔里不时喷出两股热气,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
今晚大家是怎么,前面来了大师兄,不停“我我我”,这下又冒出个苏宇,不停“你你你”,难道口吃也是会传染的?
我不再搭理苏宇,径自越过他走向包厢,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故意踏过他的右脚,他瞬间发出一声哀嚎,抱着脚跳了起来:“你……你……你!”
又来了!我抚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想推开大门,苏宇却从背后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疑惑地看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这是今晚他第二次抓我的胳膊,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目光一闪却还是坚持道:“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这是什么情况,大师兄有话对我说,苏宇也有话对我说?
这时,身旁有个人疾步走过,带起了一股气流,吹起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挠得我额头有些微微发痒。
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包厢,但我光看后脑勺也能认出那个人是秦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