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讪讪而笑道:“老太君说哪里话,儿子眼里老太君永远是第一位的。王氏素来温婉得体,老太君与她生隙必是有所误会。”
言罢,横眉瞪向姜明月,嫌恶地呵斥道:“你又使了什么幺蛾子,闹得府里成日鸡飞狗跳?快跟你祖母解释清楚,让我查出真相,是你弄鬼,必不饶你!”
姜明月心脏缩成一团,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嘭!”
姜老太君猛地掷出茶盏,砸得凉国公脑门出血,骂道:“这话是你一个当父亲的给女儿说的么?一个贱婢买通下人给我下毒,你却护着那贱婢,质问你女儿,哼,这家里你是国公爷,容不下我了!也罢,你就代你父亲给我写封休书,我和明月回颖国公府去,不然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毕,便吩咐郝嬷嬷快快收拾行李。
凉国公姜如海抹了一把血,脸色铁青,跪下道:“老太君如此说,儿子无地自容。这事儿子自会细细审问,谁是谁非总有个分晓。”
姜老太君冷笑着吩咐道:“也好,就让你看清那贱人的黑心肠!郝嬷嬷,去把白芷那贱婢给我提来!”
郝嬷嬷应诺,半晌后,慌慌张张回来道:“老太君,那白芷……白芷一根绳子吊死了!”
姜老太君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把姜明月护在怀里。
姜明月微叹气,白芷死的时间太巧了,她撩起眼皮瞥向凉国公,白芷的死若是跟凉国公有关,那就太让人心寒了,生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老太君情何以堪啊!
凉国公疑惑道:“儿子记得月丫头有个丫鬟叫做白芷,跟这白芷有何关系?难道,跟月丫头也有关系?”
姜明月心沉入谷底,凉国公不惜一切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恐怕若非他顾惜名声,恨不得她直接死在万安寺才好呢。
前世,凉国公就是拿她失了清白于霍元琪为借口,拽着她去护城河浸猪笼,姜老太君不得不妥协用姜宝珠记做嫡女做交换才保下她的命,姜宝珠由此改名为姜明珠。
不管姜宝珠叫什么名字都是凉国公的心尖肉,而她姜明月不过是一根路边碍眼的狗尾巴草罢了。
这一世,她倒要瞧瞧凉国公和王姨娘要怎么让姜宝珠由庶变嫡。至于凉国公,前世的教训让她知道,她就不该对他有一丝丝的期待。
☆、第8章 枕头风
姜老太君火冒三丈,冷冷道:“少跟我装模作样!府里的事怕是王姨娘的人早告知你了!虽然白芷死了,但白芷死前说的话我这寿安堂的人都听到了的。你随便点个丫鬟婆子,一问便知。”
凉国公随手指了白英询问,白英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叙述一遍。
凉国公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狠拍桌案道:“白芷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竟敢害老太君!真是死有余辜,这么让她吊死了倒是便宜她了,应该让她五马分尸方解我心头之恨!”
姜明月暗暗翻个白眼,等着凉国公下面的话。
果然,凉国公话峰一转,又以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道:“不过,老太君啊,白芷一家是前头沈氏的陪房,白芷又在月丫头身边伺候,怎么会被王姨娘收买呢?再说,这些丫鬟婆子都是寿安堂的人,她们向来跟月丫头交好,月丫头跟王姨娘又不对付,这……”
“你直接说你不相信,白芷死了,死无对证就对了!滚,我就当这几十年来养了条白眼狼,哪天我死了,我求你别来灵堂上恶心我!”姜老太君怒发冲冠,这几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凉国公灰头土脸,瞪了眼姜明月这才出去。
凉国公虽然圆了白芷的事,但心中也是气王姨娘对姜老太君下毒的,当天偷偷摸摸到刑堂看过,见王姨娘除了跪着,也没受旁的苦,吃喝差些并不是大问题,便略微放心地去凌烟阁睡下。可第二日,听说王姨娘在刑堂晕倒,他便急了,姜老太君不见他,刑堂不给进,他心头火起,带兵持械闯入刑堂,把王姨娘给捞了出去。
姜老太君接到丫鬟的禀告后,险些没背过气去。
凉国公留了个心眼,询问诊脉的大夫,大夫说,姜老太君嘛事没有,中毒?开玩笑!便是连前些日子久治不愈的风寒,也在一夜之间奇迹般地病愈了。
王姨娘恰好在帘帐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