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初看活象一团乌云,细看,那东西却是不断地变化着的,一忽儿那乌云包裹着几十个年轻女人的面孔,那面孔我越看越觉得是变化的。
面孔上一时是大笑一时是哭泣一时又是怒目相视,再看一会儿,女子们的面孔中又挤满了襁褓里的孩子的面孔一时而憨笑一时而哭闹,各种各样的表情,不管怎样的表情,都让人觉得凄厉而阴郁,那些面孔总想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一样。
我有些什么可以被它所吞噬的呢?
这就是国师口里所谓的屏敝,怎地我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寒,越看越是胆颤,太邪气了,不能再看了,我命令自己将眼光移下来。
好不容易将目光从那屏敝上移开,我隐约地看到那男人眼里有微微的赞赏之意,莫非这东西有摄人意识神志的功效。
我这人功夫不高,在这些逃亡的日子里我深深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神经意志还是蛮坚强的,或许是因为我已经经历得太多了吧,这什么屏敝的东西确实邪气,不知这国师是用什么制成的。
黑云似的屏敝的下面有一块大大的水晶一样的冰块,我认得国师的老婆梳着长长的高髻,穿着水袖斜襟湖水绿的衣裳微微地闭着眼睛被冻在了那冰块里,光线的折射下,她就象一个睡着了的仙子一样美丽。
“这里怎生如此的冷,你是使用了些什么极特别的东西吧?”我问,我知道这个国师虽然来到这里是地位尊崇,有权有势,但一样是从二十一世纪流放过来的流浪者,心里自是很有些孤寂感作祟的。
我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现在虽说是份属仇人,但也算是故乡人了,自然会有得一股子亲切之意,何况,他做了这样了不得的事,自也想炫耀炫耀,尤其是在我面前,此刻的我在他的眼里,估计也是份同一个死人了,对死人又有什么可以保密的呢,人一死,眼一闭,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了,我是他最好的炫耀的对象。
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相信他会回答的。
果然他得意地说:“你看四周的石头,”我听他说话看这个地方的石头,与别地完全的不同,四周都是些白濛濛的石头,也不透明,但我站在石头的附近,总感到有丝丝的寒气从石头里迸发出来,这让我不明白了。
“这是万古玄冰下的冰晶石,能散发出比冰块更寒的寒气,别看它们现在的样子不出色,不过是因为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它们没有经过工匠的琢磨而已,这样的东西一小块就是普天下习武者梦寐以求的珍品,我却找到了这么多来保存梅梅的肉身,当真是天意要让我们两夫妻相聚,哈哈哈。”
能找到什么冰晶石就是天意要让他给我们换魂了,那天意还真的是由得他来扭曲了?!我有些嗤之以鼻,当真是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说还怎么对了。
“在这些年里,你就没想过用在这里的与你的老婆还魂的现在这具躯壳的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姑娘来试试,能不能换魂成功呢,那里,你又不是特定的能找到我?”通往罗马的道路应该不止一条吧。
他这样的聪明人也不会只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试过?我已经试过几十个人了,但那些女人的躯壳都不适用,不然我还不一定非想找上你,毕竟只有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卜了几十卦,只有你是最佳的人选,所以我是不会放了你的,你最好是死了这条心,乖点日子好过点。”
原来他已经试过了,“那些姑娘呢,你最终把她们送出个山谷去了吧?”我问他的话时,心里惶恐与愤怒并重,我想他是不会放了那些人的,但我却在这里没有看到那些人。
“那些人,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在哪里?”
我没有看到过几十个如我这样年纪的女人啊,外面侍候的人当中符合这样年纪的女人最多也就只有两三个而已。
是那些屏敝?!我的眼睛瞪圆了,他把他们都练成了那块黑色的云,太恐怖了这妖道。
我指啊指啊指着他的脸说:“你竟然真的把那些女人练成了屏敝的黑云?你让她们魂飞魄散了?”我的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他不理我,脸上一副我大惊小怪的不屑。
太过份了,这人,别人的命在他的眼里都不是命了。“你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