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消失在前厅。
谢赟看着将傅书华一人抛在前厅独自离开的段小楼,心下不悦更加坚定傅书华受了委屈这一想法。看着眼前笑得安静自如的傅书华,谢赟却想着她这笑容后面究竟隐藏着多少辛酸无措,“伯父伯母在宣州遭遇的事情家父和我已经尽数知晓,可惜没能赶上,不过那些事情既已尘埃落定,书华还且节哀,这些日子也不知你过得如何,”谢赟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起傅书华的近况,“有劳谢赟哥哥记挂,我离开宣州之后的这段日子里经历的都是当初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人物事情,书华很知足。”想着一路所见所闻,傅书华不由唏嘘,若不是当初小楼向孤立无助的自己敞开怀抱,今日的自己又会是一副怎样光景。
“如今我既然遇见了你,就不能由着你颠肺流离,书华,你随我回阳城可好,当初傅伯父修书求助,可是父亲已经由太守晋升为刺史,是以耽搁并没有收到信件,等到得知消息却是为时已晚,等我二人回阳城,我便求父亲允了我们的亲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谢赟这番肺腑之言在各人听来又是不同滋味,好一个颠沛流离,段叔冷冷哼了一声。
傅书华倒是显得更为惊讶,“谢赟哥哥,我自小便是把你当做兄长对待,其中并无男女之情,你这番心意怕是要折煞书华。”谢赟只道傅书华是觉得自己会拖累他所以出言拒绝,心中更是涌现出对段家的愤恨,可是面对傅书华他还是温声细语劝道,“你不用怕连累我,就算他们势力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既然你现在所嫁之人并非良人,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并非良人,是说小楼吗,傅书华闻言一时哑然,他是从哪里看出小楼不是自己心系的良人,“谢赟哥哥是不是对我夫君有所误会,她对我向来都是极好,我此生也只认定她一人,非君不嫁。”
听到傅书华斩钉截铁说出非君不嫁,谢赟心神俱损,怎么会这样,“他若是真心待你,为何至今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这种人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眷恋的,若是日后他移情她人,弃你不顾,你又如何。”名分不曾许么,傅书华有些讶异的看了眼一旁泰然处之的段叔,心下了然,傅书华定定望着心神不宁的谢赟,一字一句说道,“我信她。”
段小楼托着一个细瓷杯急急忙忙跑进来,揭开傅书华姜茶的茶盖,在泛起的白雾中将自己带来杯中的东西均匀洒在茶水里,这些白色的粉末很快就被微烫的茶水溶解,段小楼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然后举到傅书华眼前,“傅姐姐,快点趁热喝。”傅书华不疑有他,接过段小楼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舌尖的清凉萦绕唇舌,姜的辛辣却是荡然无存,傅书华放下杯子有些惊讶,“这——”
“是薄荷,薄荷的味道,”段小楼笑眯眯的回答道,“傅姐姐最怕辛辣,刚才你一闻到姜的味道就皱了眉头,我想起上次在船上船家有送过我一包薄荷糖,薄荷的清凉正好可以盖住姜的辣味,怎么样,味道是不是淡了很多。”
“所以你专程回房取了薄荷糖再去厨房研碎了拿过来么”,一路还得惦记着自己的姜茶有没有变凉,傅书华看着发梢染上湿意的段小楼,方才换上的衣衫又沾染了雨水,傅书华取出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细密的水渍,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柔声道,“下次不许这样了,我又不是那么娇贵,哪能连这点辛辣都受不住呢。”段小楼只是笑眯眯享受着傅书华帮她擦脸时手帕拂过肌肤的柔软触感,“不碍事,只要傅姐姐高兴小楼也会高兴。”
“没错,少主还亲自吩咐厨房将菜里的姜研磨细碎入味,不能留下辛辣的味道,”段叔此时不咸不淡补上一句,想他段家的厨子哪个不是厨艺堪比皇宫御厨,段小楼的吩咐不由是有些多余,可是一个人默默为傅书华做下这些事情,任谁都会被触动。
傅书华抬眼看着对面神色复杂的谢赟冲着他露出清浅的笑意,看到了吗,这就是自己心仪的良人,宁愿为自己在这种莫明的小细节花心思,让自己时时刻刻被她的细心温暖着,那么名分这东西到底算什么,许世间再多也换不来眼里心中只有自己的这一人。
谢赟起初跟段叔打赌时的自信此刻已然荡然无存,世间又有几人愿意陪自己的心上人一起淋雨,为她不喜的味道花上那么多心思,甚至亲自下厨只为博伊人一笑,换作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