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慢慢伸出手臂回报住身前这个人,十指轻轻搭在她的肩后。
“好——”,我们有过约定的,我怎么会忘记。
从当年那个拽着衣角涨红着一张稚嫩小脸,却极力隐藏着激动紧张,站在自己身前对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能喜欢上其他人了。
尽管再不愿意,曲流觞还是乖乖被采了血,没办法,谁让天寒的寒气就只有所持剑主人的鲜血能解呢。怨念的挽起袖口,冲着天翻着白眼,曲流觞在心中尽情发泄着对第一任楼主的抱怨。
卓清涟好笑的摸了摸曲流觞别扭的眉眼,试图抚平这人纠结一处的眉头,“明明知道天寒出手要救人就只能放主人的血,你还这么每次都这么不小心”。
“哪有,我就是想给姓段的一个教训啊,谁让他每天都缠着小姐不放的,摆明是对小姐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啊”,曲流觞想起来就觉得心中愤愤。虽然明知道段桓楚完全是君子风范,但曲流觞还是忍不住埋怨。
满意的帮曲流觞包扎好伤口的卓清涟认真回复她,“小姐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很多事情都不能亲力亲为,虽说很早以前就定下了觞儿是下一任楼主,可是就连代代楼主相传的天寒剑也是提前传给了你。我倒是觉得自段先生来了之后,小姐要比以前开心许多”。
曲流觞撇了撇嘴没说话,自己又不傻,又不是看不到小姐的笑容确实比以前更多了,段桓楚这家伙确实是让人无可挑剔,可正是这样,才让自己更加不高兴。
“你最近一直都忙着其他事,还没有听过我新作的曲子,现在去我那里我弹给你可好”,卓清涟邀请曲流觞过去听新曲子,而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段桓楚的曲流觞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恩”。
“你的屋子里熏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闻”,一进卓清涟屋子,曲流觞就跟一头好奇的小兽东闻闻西嗅嗅,真的好闻。卓清涟好笑的拉住她的袖子,“你这是什么鼻子啊,明明就是安神草的味道,上次你说没睡好,我在你屋子里就放了的,小姐房间也有,哪有什么不同”
瘪瘪嘴,明明就不同,就是你屋子里的好闻些。曲流觞暗自腹诽。
卓清涟坐于琴案下,轻轻调适琴弦,曲流觞看着她一脸珍惜的在那里拭琴,“不就一把琴而已吗,干嘛总在那里擦啊擦”,自己每次听她弹曲都会看到她拂琴,破琴。
“因为这是觞儿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所以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呢”,抬起头冲着曲流觞柔柔一笑,不是因为这把九霄环佩是所谓的上古名琴,只是因为这是觞儿赠的,就算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琴,我也会一样疼惜。
想到当年为了寻这把琴吃的苦头,曲流觞不由得有些恍惚。自己并非为了抚琴久坐之人,林尽染博采众长却因身子不好也不能时常抚琴,似乎只有卓清涟对于弹琴作曲是真的喜爱。
不记得当年为什么事惹哭了卓清涟,一向没心没肺的曲流觞居然因为自责偷偷潜出了凤鸣楼,只是想找一份能哄得卓清涟开心的物什。
曲流觞不见了,这在整个凤鸣楼掀起了轩然大波,举楼上下不知道派出多少人出去打听她的消息却都无功而返。
曲流觞消失了一个月,卓清涟便哭了一个月。
直到下完暴雨的第二天,卓清涟抱膝坐在那一池盛开的芙蕖边因哭得累了沉沉睡去,连梦中都是湿哒哒的“滴答”声,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已是黄昏,整片浸染着霞红的天地间静静跪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人,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瞅着自己。还没等曲流觞一声“嗨——”说完,卓清涟已是搂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闻声而来的一群人看见的便是脏兮兮的曲流觞跪坐在卓清涟面前束手无措,一池的芙蕖开得格外好看,但如果这是大团圆那就完全想错了。
因为随后曲流觞便被拎到司罚处狠狠领了一顿板子,还不许用内力抵抗,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曲流觞只得又躺在床上修养了一个月。
卓清涟的心情自从曲流觞出走以来就一直起起落落,眼泪就没断过,看到曲流觞躺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偏偏卓清涟哭得又不难看,文文弱弱的啜泣,眼睛哭得微微红肿,睫毛湿湿润润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