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寒发现,河里捕鱼的人,和岸上刮鱼鳞的人,是会轮换的,过一会儿,就有两个原本在水里捉鱼的人,爬上岸来和刮鳞的钟旺伯与钟晚叔换手,也算是轮休吧。
但直到小寒要回家了,大舅二舅都没有上岸休息过,而且,小寒还发现,就数他们俩捉到的鱼大,其他人丢上岸来的鱼,都比两个舅舅捉到的小些。
好奇怪?
回家路上,她就这个问题询问了张锄头,没想到爹爹也不清楚,只让她回去问娘亲。
也对,娘原来是钟家庄的,一定知道关于捕鱼的事。
“那娘也会唱他们刮鱼鳞时喝的歌吗?”小寒继续问。
“唱歌?他们有唱歌吗?”跟在抱着小寒的张锄头身边的寒露与惊蛰都奇怪了,互相望望,“你有听到过吗?”“没有吧?”
“可是他们嘴一直在动,”小寒可以肯定,“也有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我真的有听到!”眼巴巴地望着爹爹,央求他的确定。
张锄头摸了摸她的头,有点心神不定,把她的冲天小辫都揉散了,然后用衣服把她包了起来,“乖,回家再说话,我们要跑快点了,否则,你娘要等急了。”
“对哦,再晚,饭就要凉了。”大哥的声音也有点急。
二哥已经窜出去了,“看谁跑得快。”
一阵强烈的风声过后,包着的厚衣服被拿开,小寒看见娘正当门而立,“回来啦。”接过小寒抱在怀里。
“娘,”张寒露举举手中的一大块鱼肉,“这是大舅二舅叫我带回来的。”
“哦,好。放进厨房去吧,明天早上煮鱼片粥。”钟兰玉点点头,又向张锄头和两个儿子吩咐,“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嗳。”父子三个进了侧边的厨房。
“娘。”小寒张望着没入厨房的三个身影,“我也要洗手吧?”
“嗯,让他们先去,”钟兰玉抱着宝贝女儿不放,“马上娘替你洗。”
“对了,娘,”趁着这个空档,小寒开始询问刚才关于钟家的那个问题,“今天爹带我去看大舅二舅他们打鱼了,好奇怪,为什么大舅捉到的鱼是最大的,二舅捉的鱼会比他小一点,其他人捉到的鱼就更小了呢?”
钟兰玉扬了扬眉,“小寒很仔细嘛,其实河里的鱼群分布是有规律的,越大的鱼,就得越往水深处才能捉到,而川河,是越到水深处越阴寒的,只有你大舅的本事能够耐得住冷,钻进那么深的水底,捉到大鱼。”
小寒若有所悟,“私塾也教怎么在水里不冷的本事吗?”
钟兰玉一笑,“那是钟家私塾教男孩们的课。”
“那剖鱼时唱的歌呢?”小寒接下去问,“也是钟家私塾里教的吗?”
钟兰玉的脸色明显地一变,“剖鱼时唱的歌?你听到了?”
“没听清,但我知道肯定有唱。”小寒这一点还是很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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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未来上学概况
“这个可不是别人能够学会的,只有钟家庄的男人能够学,”钟兰玉撇了撇嘴,“我小时候也闹着让你大舅二舅教我,他们也用心教了,我就是学不会。和你一样,我能听到他们在唱,但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唱些什么,那还是因为我是钟氏后人的原故。”娘说着说着手就摸到了小寒翘翘的小鼻尖上,“你也能够听见,倒真奇怪了,等我和你爹爹研究一下,”随后,手指又滑上了之前大舅画在她额头上的弯弯曲曲线条,“呣,可能是大舅看你人小,画这个的时候用的力气多了点,才让你能听见他们唱的……歌。”
“什么歌?”这个歌名,娘说得很含糊,分明是不想让她弄清楚。
“你还没上村塾,不能研究这个,如果在入私塾之前学得太杂了,移了心性,会影响到你在私塾里的课业进度的,明年过了年,你就要进私塾去学习了,到时候,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学习进度能够让私塾里的先生们满意,他们什么也不会瞒着不给你知道的。”钟兰玉好声好气地对女儿直说。
“哦,”张小寒无奈地撇撇嘴,“那好吧。”她对于私塾中会教的两步能跑半里路的功夫还是非常期待并渴切的,所以万万不能因为什么而影响到了。
钟兰玉抱着女儿,示意手脸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