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的从椅子上起身跪下的时候,她突然明了,这些竟全是梁琼诗喜欢的范畴。
梁琼诗感觉到地板的硬度的时候,还是有些悔了自己心急。不过倒没什么,这倒可以掩饰她听到君王曾经思慕过她的尴尬。刘姑姑说,姐姐告诉过她君王的喜好,却不肯说得明白,而君王说得明白却全都是自己的喜好,这两者应该没有半点关联,可刘姑姑却没反驳君王,那便证明了姐姐告诉刘姑姑的本就是自己的喜好。可君王把自己的喜好作为他的喜好展现给外人,那便得出君王必然记得清自己的喜好。这几点穿起来,便只有一个结论:君王思慕自己。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君王的喜好与自己不同。
君王的喜好会与自己相同吗?梁琼诗突然想起了君王前几年以关心皇弟为名赐的荔枝。上面似乎言的是他并不喜欢。她是知晓昭靖不喜欢吃的,太子不喜荔枝,几乎是乾国人皆知的事。可荔枝在乾国着实算稀有之物。那君王赐稀有的吃食于一个并不喜欢吃此物的皇弟……
梁琼诗心头一涩,她近些年倒确是吃了不少的荔枝。不过荔枝便是能证明君王的思慕吗?君王若是思慕她,为何早些年未告知她呢?若是早些年便知晓有君王思慕于她,她又何必舍近求远的想方设法接近太子殿下许昭靖呢?
梁琼诗瞬时想到了近些年的局势。今年是乾佑十七年,乾佑是先帝在太子满三岁时立的国号。依礼,新君登基是应换国号的,可这辈的君王却迟迟没换,一直留着先帝的国号。梁琼诗记得爹爹无数次叹息先皇的决策。谁能想通一个君王在临死前坚持立长子为帝,却又要长子把储君的位子留给弟弟这般荒唐事?长子与次子不过相差了四岁罢了,完全不适合做储君。
可这与她有什么相关呢?梁琼诗缓缓的叩下一个头,无论君王思慕她与否,她逗得先替姐姐请罪。
第三十一章
见着梁琼诗跪了下去,刘薄熙呼吸突然不稳了,“圣上,梁姐姐所说的七年之约可是……”
“是。”许昭平面色如常的躬身扶着梁琼诗起身,“寡人的七年之约本就是与寡人爱妃的。”
“可……”刘薄熙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昭平把梁琼诗一点点的从地上扶起来,“那梁姐姐算什么?薄熙又算什么?”
听着君王说他的七年之约是与梁琼诗的,刘薄熙不觉心如刀绞,君王定是在骗她!她知道七年之约的时候,梁琼诗还未满十岁,如何会是与梁琼诗的!
“若是圣上爱的是梁琼诗,那圣上何不在登基之后便娶了她!”刘薄熙激动的红了眼睛。
听着刘姑姑的质问,梁琼诗也是一愣,她本以为君王会说七年之约是他与自己姐姐的,谁知入她耳的竟是‘寡人’与‘寡人爱妃’。梁琼诗的手在袖中慢慢的握紧,七年之约,那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寡人应过爱妃许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昭平帮着梁琼诗整了整衣角,而后握住她藏在袖中的手,帮她将握紧的十指抹平,“爱妃打小就想嫁给寡人。”
从小就打算嫁入帝王家?刘薄熙讥笑道,“圣上为何会喜欢这般有野心的女子?”
“野心吗?”许昭平闻声一笑,“若是她没这般野心,寡人又何必为君?”
何必为君?纵使手是被君王握住了,梁琼诗的手依旧止不住的想收紧。‘没这般野心,寡人又何必为君’,君王这般说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刘薄熙听?若是说与她听,是表明君王愿意宠着她么?可以容纳她居心不良么?虽不知君王为何和刘薄熙一直在周旋,但她却听出了君王希望刘姑姑对他死心。君王这番话莫不是只是为了打消刘姑姑的念头?
梁琼诗的心稍安。她应是与君王登基无关的!纵使君王是那个少年!她与那少年不过只是一面之约,且那时她不过是个稚子怎会左右了一个少年的想法!不过,既然说到这个地方,姐姐私自打探君王喜好,揣测圣意之事便可一话带过了。
谁知梁琼诗的心还没放回原地,她便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膝盖上轻轻的揉,“地上凉,可曾硌到膝盖?”
君王的声音软的像一罐蜜糖,将她溺到了其中。
刘薄熙看着君王俯身帮梁琼诗揉膝盖,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梁姐姐曾言有人能让君王拱手河山以命相抵,放下尊卑,只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