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了,放下筷子拿手机。
只是……好像有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将她的表情一点一点压垮了,拿着手机的手居然控制不住的颤抖。当然不是害怕的颤抖,好像是刻意的隐忍……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花鱼儿从来没干过逃单的事情,哪回出去不是她买单,更何况这次是她提议来这儿吃的,吃完什么也没说就溜实在是太……反常了。
邬桑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贾面面,面妹纸正在跟鱼刺奋战,翘着手指捏着鱼刺,一脸茫然:“难道我吃鱼她生气了啊?小气鬼,说什么只要我吃她定奉陪呢!”
“额……我看,鱼哥儿好像是遇上什么事情了,我不小心瞄到,邮件抬头是似火年华的一个人发来的……”仲承当从埋头苦吃的碗上抬起了头,说着。
邬桑跟贾面面对视了一眼,又叹息了一声,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布菜的继续布菜,喝果汁的继续喝果汁,只是……仲承当总觉得气氛有些异样,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碗里有什么菜就挑起来往嘴里塞,只要是贾面面夹进来的,来者不拒,统统收归落肚。
花鱼儿几乎是冲进屋去的,心急火燎的开了电脑,登入到校园论坛账号,点开好友栏,看到似火年华果然在线,点击对话框,想要问个清楚,这邮件到底是几个意思,手在键盘上比划了半天,却不知道应该打些什么字,忘了开场白应该怎么说。
点击发送时,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敲了句什么话,只看到对方回了一个字:嗯。
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不死心的又敲过去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似火年华回:我留在香港怎么样?
再不爱我黄花菜都凉了:决定了?
似火年华:嗯
再不爱我黄花菜都凉了:都不打算再见一见我吗,就这么……再见?
似火年华:嗯
花鱼儿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嗯”字,觉得中国的汉字从来没这么深奥难懂过,这一个嗯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带着什么样的情绪,要表达主人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再不爱我黄花菜都凉了:呵呵,这么肯定啊
似火年华:嗯
有那么一瞬间,花鱼儿有砸电脑的冲动,有爆粗口的冲动:你特么自动回复啊!特么多打一个字会死啊!特么嗯嗯嗯嗯个屁啊!!
即便是三分痴傻七分憨呆,也早就猜到那似火年华是谁,那黄花菜是谁。花鱼儿喊她似似,那人喊花鱼儿……花花。之前花鱼儿一直觉得这称呼有损她女汉子的气质,但似似就是不肯改口,她们之间不过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心知肚明,谁是谁
在医院的那日花鱼儿脾气暴躁的控制不住,是她觉得,对姒司来说,足球比她重要,所以约定好的见面,却食言了,心里面憋着一肚子的火,看到姒司缠着纱布的样子又不忍心戳破责怪,尽量克制的扯些闲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想这丫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抽了,耍起横来了。她再能忍,脾气还是挂在那儿死性不改的,摔椅子走人那还真是看人面子了。
所以,晚上索性放纵自己喝多了,还……
想到这里,她头疼的按着太阳穴:那次酒后乱性,是完全喝多了的缘故吗,若她没有喝酒,若她清醒着,是否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答案好像怎么都是不确定的,酒精确实有一定的催化作用,但那时的气氛……说没有动心,有些自欺欺人。只是心里刚好住着一个人,完全就没有办法去考虑另外一个。
花鱼儿的手机执着的呼唤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关掉电脑,那边法语老师气呼呼的嚷着:“你给我死出来!!你个大骗子!!”
花鱼儿一愣,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了大胃王中午去吃火锅的,失信于人不太好,拿起车钥匙就走,一边赔笑着回话:“怎么会忘记呢,鱼爷向来说话算数,你在哪儿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花鱼儿跟蓝斯面对面坐在火锅店的包间里,一桌子的菜和俩女生。服务员不止一次的过来说:要不先上一点,要是吃够了后面点的可以退……
法语老师好生气呢,嘟着嘴问:“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请客的都没皱眉头,尽管上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