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见花月容沉默不语,当即也不再多问,而是小心翼翼地将花月容肩膀上的血布条解下来,然后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伤口约莫有七寸长,显然已经被上了金疮药,但是由于一路奔波,伤口又崩裂了,依旧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景象,而且伤口呈黑紫色,孙宁明白过来,花月容不是被人下毒了,而是中得这刀上面抹了毒。
孙宁重新给伤口消了毒,然后又上了孙家特制的金疮药,并用新的白布重新包扎了一番,全程花月容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秀眉微蹙,孙宁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孙宁处理完伤口之后,看着脸色苍白的花月容,然后说道:“你中这毒好多天了,再不解毒,你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花月容瞥了她一眼道:“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孙宁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尽量帮你想办法,只是你打算瞒着纪哥哥到什么时候”
花月容眯着她好看的秋水眸子,似笑非笑道:“只要你不说,我是不会让他知道的,他知道了,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孙宁沉默不语,然后转身下楼:“你气血太弱,我给你熬点补血的汤。”
花月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嗯,我还真有点饿了。”
等孙宁走出房间,关上门,花月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疲惫。
孙宁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找一些补血的药材。她的房间里有一半的空间腾出来,充当药房。
谁知她一进房间,就看到桌子上有张小纸条,她警惕地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拿起那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去清风楼后门,有辆马车在那里等你!——罗雀。
孙宁知道罗雀是六扇门的人,自己自然不敢违拗,便将纸条收了起来,然后开始给花月容熬汤,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她将熬好的汤给花月容送去之后,才一个人出了清风楼。
果然清风楼的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精瘦的老头子,见到孙宁,马上客气道:“孙姑娘,请!别让我家主子等太久!”
老头子说话嗓音很尖,孙宁再熟悉不过了,她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过几次宫里,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宫里的太监,所以孙宁也明白,这马车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宫里了。
果然,马车很快便驶入了皇城。孙宁下了车之后,便看到了巍峨的皇宫。
这不是孙宁第一次进宫了,所以她并没有多少好奇,当然真正让她好奇的是,谁要见她,因为什么要见她。
很快,在那位公公的带领下,孙宁见到了一个气度雍容华贵的女人,这个女人孙宁自然认识,她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去给她看过病,那个时候这个女人还不在宫里,而是在秦王府,所以孙宁终于明白过来,要见自己的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孙宁不敢怠慢,赶忙行礼。
长孙皇后却格格娇笑着,上前拉住孙宁的手道:“露宁啊,你跟本宫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说来我的半条命还是孙老神医救回来的。”
孙宁只是微微一笑,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客气话。
爷爷孙思邈原本是隋朝太医院之首,后来隋朝灭亡之后,孙思邈闭门不出,不愿出任大唐的太医。太子李建成却很看重孙家,多次上门拜访,于是孙思邈便成了太子府的御医,这期间长孙皇后有一次得了重病,还是秦王的李世民,不顾面子,多次上i门拜访孙家,才让孙思邈出手。
但是后来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孙思邈和孙家又再次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等一切尘埃落定,身为皇帝的李世民亲自上门拜访,才让孙思邈再次成为太医院之首。
所以当花月容说出孙家是三姓家奴的时候,孙宁就知道花月容的身份,不是隋朝遗民就是息王党。
长孙皇后仔细打量了一番露宁,频频点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上次见你这个丫头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没想到这才几年没见,竟然已经出落出一个美人了。”
露宁自然要谦逊几句,长孙皇后却混不在意,而是接着说道:“听说你被孙家赶出来了,现在就呆在清风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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