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爷十一岁了,已有三次被绑票的经历,第三次她仅靠一人之力成功逃脱,为此她一直引以为豪。
因此,现在虽然明知被人跟踪了,霍柔风非但不害怕,反而有点激动。
江南宝墨斋果真是有问题的,应是因为方才她在铺子里神色古怪,不像是来买东西的顾客,因此被掌柜的注意到,便让人来跟踪她了。
若是这铺子没有蹊跷,又怎会如此警惕
霍柔风瞥见路边有家卖文玩的铺子,便走了进去,张亭和张轩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佯装是在等着自家主子,实则是在留意后面跟着的人。
霍柔风见铺子里的柜台下面放着两只式样古朴的雕花木桶,木桶里是核桃和小葫芦,她看着好玩儿,便问掌柜:“这个怎么卖”
“一文钱一个随便挑,若是您在铺子里买了别的,就白送您一个。”
买了东西就白送
霍柔风的眼睛亮了,她还没有笨到为了白送就买东西的地步。
她挑了五个核桃五个葫芦,总共十文钱,她叫了张轩付帐,自己则把这些核桃和葫芦珍而重之地揣进怀里。
她喜欢的东西,才不管值不值钱,活了两世,九爷有的是值钱的物件,可是九爷喜欢的却不多。
然后......她就从后门溜了。
张亭还在铺子外面,被叫进去结帐的张轩则跟着霍柔风去了树人书院。
主仆二人在书院门口遇到了跑得满头大汗的芦瑜。
“芦大,你没坐轿子”霍柔风问道。
芦瑜没有马车,但是他娘心疼他,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他长雇了一个拉脚的轿子。
芦瑜哭丧着脸:“那个轿夫说以后每个月要涨三钱银子,我还没和他谈拢价钱,所以今天他没来接我。”
霍柔风很庆幸,当年把她抱回家的不是芦家人。
谁能想到坐拥金山银山的芦瑜连三钱银子也拿不出来呢。
芦瑜说完,才想起霍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问道:“你既然今早要来贡院,为何不到我家找我一起来啊,这样我还能搭你的马车。”
霍柔风指指身后:“我没坐马车,我也是在街上雇轿子来的。”
说到这里,她冲芦瑜眨眨眼:“带我一起去上课好不好我活了两辈子,还没有进过书院呢。”
她是实话实说,芦瑜却只以为她是在夸张,压根儿没把她说的“两辈子”放在心上。
“我不行,一会儿见了黄大头,让他和夫子说说,昨天我还见他请夫子吃红焖羊肉呢。”
霍柔风才不管夫子答不答应,她现在就想混进树人书院。
能来树人书院读书的学生非富则贵,除了陪读以外,任何人的小厮和随从均不能入内。
又因树人书院学费之贵也是京城罕有,因而芦家没舍得再供一个伴读来这里读书。
芦瑜没有伴读,就和霍柔风两个人走进了书院。
路上有个看到了,便打趣芦瑜:“芦大,这是你家新来的伴读吗”
芦瑜不理,他不能回答,他若是说是,霍九赖上他,让他们芦家出学费怎么办
若是说不是,那些家伙又该取笑他没有伴读的事了。
刚刚走进书院,迎面就看到黄显俊正和一个老者说话,看到那个老者,芦瑜缩缩脖子,小声对霍柔风道:“那是黄夫子,就是教我们班的。”
“也姓黄”霍柔风问道。
“是姓黄,可黄夫子的黄和黄大头没有关系。”芦瑜笑道。
黄显俊也看到了他们,他一愣,但是脸上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向黄夫子抱抱拳,满脸堆笑目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