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儒见离照一再催促着自己,要自己把怀中的少女交给他,心中的疑虑更甚。他想言又不敢言,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您高抬贵手,在这里便将她医治好吧。我与这姑娘一定会永感大德。”
离照见王墨儒口上说的好听,行动上却不顺从,心中有些不喜,可又不好发怒,只好辩解道:“像她这样的能力者与你等凡夫俗子身体结构大为不同,本尊要带她回去好好加以医治,这样才能确保她不落下什么病根。”
王墨儒见说,赶紧殷勤道:“您的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晚辈情愿追随您至天涯海角,以报答您恩情的万一。如果您要赶往他处救治这姑娘,晚辈愿当牛做马替您驮着这姑娘。”
离照身处要位,平日里发号施令哪有人敢说个“不”字,此时王墨儒虽说得恭敬,可一再干涉他的行动,他不禁目漏凶光,对王墨儒道:“你是定要跟本尊作对了”
王墨儒低着头,见不到离照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气。可他在离照的语气中分明听到了愤怒与不满。王墨儒依旧恭敬地答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想常伴您左右,侍奉您。”王墨儒说完抬起头来,坚定地瞧着离照。
离照见王墨儒眼神坚毅,知道今日除非是对他痛下杀手,否则自己的小计谋恐怕难以得逞。然而他与别人有过约定,这约定他一定要遵守,他不能对王墨儒下手。可难道就让这么一个凡夫俗子违逆了自己的意思离照在心中暗自地摇摇头,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忽然间离照心生毒计,温柔地对王墨儒道:“其实本尊要将这姑娘带走是另有深意的。这姑娘道行尚浅,却不知节制,随意地浪费自己的法力,这是很危险的。而且若想救治她的伤势这中间也有些难处,那就是一定要让她饱饮壮年男子的血液,然后本尊再加以救治,只有这样才可能让她慢慢好转,待好转后,她慢慢修习往日所学,恢复往日法力便也不难。可这周围哪有壮年男子呢”离照说着放眼四望,接着又眼望王墨儒,示意询问。
王墨儒顺着离照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方才在自己与牛二缠斗之时,河源村的村民还驻足在远处观望,如今四野茫茫已瞧不见一人,只余牛二还趴在不远处,生死不明。
离照也瞧了一眼牛二说道:“唉,这么美貌的人儿,体内竟要流淌这么粗鄙之人的血液,真是可惜。也不知这种人的血液如果流入这姑娘的体中,姑娘的性情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王墨儒情知离照在拿话语挤兑自己,可一想却也不无道理。她的血液中怎么能流淌着牛二的血王墨儒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王墨儒让那美貌的少女平躺在地上,对离照说道:“是不是只要她喝了壮年男子的血液您就一定能治好她。”
离照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保证她会像之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不过不是喝两口那么简单,是饱饮,呃……也就是几乎要喝光一名寻常男子全部的血液。”离照说着嘴角上翘——对于这计谋他实在满意极了。他可以不动王墨儒一指,就让他再也不会干扰自己的任何行动。
最关键的是,这可不算是什么失约。
王墨儒如何不知这是离照的奸计,可是以他的处境,他还能怎么办呢眼睁睁地看着这少女就这么离开人世别说这少女数次有恩于他,单是以那少女的年纪、以她的样貌、以她的本事,就这么草草地结束她花样的一生,未免也太可惜了。
王墨儒再无犹豫,就近捡了一支羽箭,死死地瞪视着离照说道:“但愿您所言当真,不会食言。”说完羽箭一晃,割破了腕上肌肤,手腕上登时血如泉涌。王墨儒不敢多耽搁,拿手腕往那少女嘴边凑去。
那少女命悬一线,早已没了知觉,此时鲜血入口,如何还能下咽只灌了没一会儿,鲜血就顺着那少女的嘴角留下来。王墨儒见此,无计可施,抬起头无助地看着离照。
离照自然有离照的办法,只见他暗扣手指,嘴唇微动,也不知掐了个什么诀,念了个什么咒,那少女喉头滚动,竟将口中的鲜血“咕噜,咕噜”地咽下去了。
王墨儒见那少女有了些知觉,心中大乐,对于离照的能耐更佩服了几分。
可是说也奇怪,自从那少女可以吞咽血液之后,王墨儒腕上的血液便源源不断地流出,丝毫没有要凝固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