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凉风簌簌在耳边低语,入眼的皆是葱绿色,沙沙作响,将两人团团围住。
紫菀哑然,不禁脱口而出:“姑娘,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她心里有些不明白,明明在祭司府呆的挺好的,为何一定要来这么个鬼地方,不说这里孤僻,附近空荡荡的没有人烟,跟个荒郊野岭似的。
刚才说带她看看,难不成这里还有故事
她万万也没想到,在祭司府还有一条通道,直接通向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云初霁今日罕见的没有穿玄色衣服,一身的绛紫色通身气派,衬得她越发华贵,平常总爱将头发分两束垂下来,破天荒的挽起了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眉间的梅花印记活灵活现,宛若雪中开出的花,不变的依旧是轻纱覆面。
她家姑娘长得可真标志。
紫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万分确定眼前的这人还是那个她,才将心底的疑虑打消,抹了抹自己并不脏的手,使劲捏了一把自己,才敢上前。
原来是真实,不是梦境。
现在的她和之前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你可知晓”,看着有些害怕,又强撑起勇气的紫菀,云初霁伸出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笔来,在她额上画了几笔,才说道,“想知道为何临川女子保留着点花钿的习俗”
她也不等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是蒙蔽世人眼睛罢了。”
一知半解的紫菀任凭她在眉间作画,究竟在画什么,她不说,她也不敢问,但直觉告诉她,这将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县令府。
被拆了书房的邢牧之是个沉得住气的,县令本就是个不大不小又管事杂的官,这上得了台面的富家公子极少会看得上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体验生活也要找个体面点的活不是。
至于邢牧之,本该是在乾云寺带发修行,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
命运,或许在某一刻已偏离了轨迹。
面对不说话的自家公子,燕回是一口气憋在心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朝着高位上看去,处在暴风雨中心的主角却异常淡定。
“公子”,燕回是越想越心虚,总觉得当时那事做的不靠谱,人卑言轻又凑不上话,只敢现在嘟嘟囔囔,“万一那个余烬真来了,这怎么办”
换来的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公子,你就不担心”不死心的继续问。
......
他倒是情愿现在是那个在云家孤女面前的公子了。
想想那冷若冰霜的女子,哪能这么容易打动的。
那是连搬出圣上也撼动不了的高山。
而他家公子当时是怎么说来着,之前是被孱弱的身体拖住了后腿,如今不再缠绵病榻,必然是老天爷开恩,不做一番大业老报答,是对上天施德的蔑视,现在看来,怎么都像是追着云家独女一路尾随而来的。
至于为何用尾随一词——
想来,还不是自家公子的不要脸。
这种事,做一次不熟悉,两次三次也就习惯了。
云家这位也好了解的很,闲来无事便窝在浮生辞看话本子,探她的行踪实在是太简单了,也是最为枯燥的。
他没见过,能几天连续看话本子还不带重复的,丝毫没做点别的事的自觉,懒散的像个蛀米虫。
于是浮生辞的众伙便经常看到一个情况,前脚祭司大人踏进来,后脚便跟着个县令大人,两人倒也不像大家口中说的那般不对盘,表面看起来还挺和平的,除了某几次,县令被直接拍飞出浮生辞。
文弱的书生,又生的一副好脸皮,躺在地上,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看的旁人都觉得是否出手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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