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家之女的身体想必是许多人都想附身的,若是不被发现,便能够与肉体重合,成为一个真正的平凡人。
更何况尊贵的名号代表了就算满门尽剩她,将来的路也不会难走。
云初霁,多美好的名字,初现时间便引来纷争,便是当年的云子安也不能够引起这一番风浪。
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可惜一切成败转头空。
派去的刺客轻而易举的全部被反杀,连个活口都没给他留,此时的他才明白,自己似乎是轻敌了。
并没有听说过这云初霁有什么武艺才学,就连双亲云子安和沈从岚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这样的家庭哪能够教出名门虎女来。
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便是极少在世人面前露面的,砚修了。
砚林多年来被守城铁桶一般,就算是他试着去打探消息也铩羽而归,此次的刺客又全部失利,不得不怀疑起他的动机来。
接着这次机会,他也要试探一番。
谁知这放出消息的人无耻的可怕,连个人影都没露过,便将人给送回来了
轻而易举的事情达成,倒是出乎意料的一件事。
涟漪纵然是想过许多种可能,第一次见着少年脸上变幻出许多种表情,与以前不同,今日倒是有些烟火气息了。
对于他,涟漪觉得并不相识一个普通的少年,眼里总是藏了些许看不懂的东西了,那一分的神秘像极了失踪的祭司大人。
她对祭司的印象也是如此深刻,从刚接触的那一瞬间便发觉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从她拿起勺子的那一刻开始,心中便埋下了一颗种子,渐渐的在心中发芽,长大,最终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事实也不过是让自己更明白些罢了。”涟漪开口。
“你不怪我”船夫惊讶的发现她眼中噙满了泪水,随着这江山一点一滴的潜入他干枯的心房。
原来都已经不在意了么
“我们与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所做的种种祸根埋下,怨念也好,放手也罢,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原因去证明自己还在人间活着。”小心翼翼的将斗笠拿起,又小心翼翼的戴上,大块的帷幕将视线遮住,眺望远处望不到尽头的江水,水面上一展无余。
这么久了,也没有其他人来过,鸟雀都飞不过这一汪江水。
他们,不在人间了。
“砚林那位,你还是不见为好。”
沉静了许久,涟漪才说出一句话来。
船夫惊讶的看着她分明不是她惯用的语气,又分明是她。
每当她说谎时,眼角都会染上一丝笑容,现在并没有。
“你......还是她”船夫眼神惊恐的可怕,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不敢亲口问出。
他在害怕。
害怕这个答案会将他的世界全部崩塌。
听到问话似乎很是满意,涟漪朝她走了两步,用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说道:“是我是她从来有什么差别呢就算是分清楚了又能够如何”
船夫默。
是啊,就算是分清楚了又能够如何
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这个结局一开始便是注定了,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便满盘皆输。
“你与她本来便是不能同时存在的,何来的选择一说为着一己私心不惜用了这么多女子的性命,你又如何能够去见她”连续的发问令船夫节节败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才闭上眼睛,承认自己的真正用意。
“涟漪是个好女孩,但我是个不称职的,既想着利用她,又想着她好好的活着。”船夫笑得凄惨,“世间哪有这么好额事情,便是那云初霁都救不了,就凭借我这点能力,哪能够偷天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