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这样了,还吵架”鲁玮婷的眉毛皱在一起,“胡闹!赶紧送急诊室!”
寿银海被送进去。狂沙文学网
鲁玮婷刚刚要进去,警灯在医院门口出现。
一辆奥迪a6轿车顶着吸顶蓝红相间警灯高速开进来,径直停在急诊室门口。
车是省城牌照,车窗前风挡放着一个红色的“特别通行”标志。一个精干的年轻人关掉警灯下车,打开后车门。
脸皮跟老树皮一样打着岁月的褶皱的男人下了车,目光是那种不怒自威的锐利。
他在年轻人的陪伴下走进急诊楼大厅,年轻人对着鲁玮婷和王幸出示警官证:“省公安厅的,我叫王帆你们哪位是值班大夫”
“我。”鲁玮婷趋前一步,“你们有什么事吗”
“借过一步说话。”王帆把鲁玮婷拉到一边,低声说:“病人况如何”
“我还没有做过检查,不清楚。”鲁玮婷说。
“这个人关系到国家安全,请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他的生命!”王帆低声说。
“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挽救所有患者的生命安全。即便来就诊的是联合国秘书长,也和普通患者是一样的。”鲁玮婷不高兴地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进去了。”
王帆还想说什么,那个老树皮脸庞的男人开口了:“让大夫工作,我们别打扰她的工作。”
王帆把话咽回去,鲁玮婷也没笑脸转就快步走了。
王帆转向那个老树皮男人低声问:“局长,她那么年轻行吗”
梁德宏局长看着急诊室的门口:“行与不行,人家是值班大夫。根据寿银海的体况,应该能过去。”
“他那儿子也真够可以的。”王帆苦笑,“要不要我们去做做工作”
“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能做什么工作”梁德宏摇头叹气,“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吧,危机还在后面。我们走,还有很多事要忙活。”
王帆跟着他出去了:“已经通过警方通知秦秘书了,他应该很快就到。”
“这个寿银海啊,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哦!还债的滋味不好受哦!”梁德宏苦笑着上了车。
奥迪a6轿车立即开走了,跟没来过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安慧娴很着急,“就算他对不起你,他毕竟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了!”
“你以为是因为我自己!”安朝晖看着母亲,“我是为了你!妈,你不能原谅他!这么多年了,你流的眼泪还少吗你难道忘记了忘记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忘记你为了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流言蜚语跟刀子一样扎着你的心”
安慧娴掉过脸去,闭上眼睛。
安朝晖甩开长发,眼睛里面也是泪水:“他就算肺癌晚期又怎么样以为装可怜,我就能喊他爸爸他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吗他知道我从小是怎么长大的吗他知道我曾经是多么渴望有个爸爸他知道我曾经是怎样羡慕别的同学有爸爸照顾有爸爸关心有爸爸跟他谈心那时候他在哪儿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啊!
他知道不知道,我也是个男孩子,我在成长的时候是多么需要一个父亲……”
“孩子,你别说了!”安慧娴哭出声来。
安朝晖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妈,如果你可以接受他,我不反对……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接受!你愿意就跟他走,我自己留下……”
“我的儿子……”安慧娴一把抱住安朝晖,“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妈答应你,妈不原谅他!绝不原谅!妈跟你在一起,就我们娘儿俩!我们不要他……”
“妈……”安朝晖痛哭出来。
黑暗的胡同里面,母子两人抱头大哭。
仿佛二十七年来的压抑,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像火焰燃烧着他们伤痕累累的心。
一双眼睛在远处的车里默默看着他们。
他嘴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