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会主事让伙计安排的房间睡下,果然要比在路上或是自家庭院里睡得更香。一扫前两日的紧张情绪,也不再失眠闭眼再睁开便是大天亮。
也不似昨日的疯癫,此时的自己除了有些精神恍惚以外,已经不再有太大的精神压力了。
打开房门打算走出房间,去庭院里呼吸一口室外的新鲜空气,可却被守在门口的伙计拦住并告诉了他主事的死讯,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怔在原地久久并无出声。
近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郭涛才猛的甩了甩头算是反应了过来,接着便是连滚带爬的跑去了前厅顺着扶梯上了楼,显然这是去找东家去了。
一旁那名守着郭涛的伙计,现在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特别的合适那就是——目瞪口呆。据他的了解,郭涛与这总部的主事关系处的相当一般既不是一个派系也非是争权的对手,可人家郭涛却能表现出一副失去至亲之人的模样就从这一点,怪不得人家可以当个掌柜的,而自己只能当个小伙计了。
郭涛站在东家的房间门口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刚刚已经从二楼的下人那打听到今天的总部正是东家亲自坐镇。先将自己好好整理一番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想清楚待会应该怎么说,可不能让东家觉得自己疯疯癫癫,万一要是撤了自己这个掌柜,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养得活。
也幸好自己没有冒失的直接敲门,还在想着怎么让自己的语句更通顺更便于表达出来时,就听到东家的房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东家正在大声斥责某个自己听不出声音来的人,郭涛多年为人处世积累下来的经验发挥出了作用,他悄悄的退出了房门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打算等这名与东家发生争吵的人离开之后,自己再过去报道。
不该听的可千万别听,这是经验之谈也是在罪州生存的安家之本。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名大冬天只穿着件夹袄的男子怒气冲冲的从他身边经过,径直快步下了楼梯,郭涛目送他远去。郭涛虽然没练过武,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看得出此人修为挺高,就算比不上这罪州城里的一线,仅仅是靠刚刚瞧见那上半身盘根错节的 肌肉也比自己手下护卫队那群人强多了。
郭涛再次缓步走到了东家的房门口,刚刚站立不动就听到瓷杯摔在地上粉碎的声音。这一下,郭涛有点感觉自己进退两难了。自己东家这些年白手起家,从父亲手中接过那丁点家业一步步走到现在,养气功夫已算是炉火纯青了,可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能让他如此气愤啊。
郭涛来回踱步了两次,心一横,算了,要死就死吧!他轻轻的敲了敲东家的房门,他听到了东家的深呼吸声,很快东家沉稳的回道:“请进。”
郭涛一进门之后,之前所谓的心理压力在这一刻便荡然无存了,仿佛只要看到了东家刘强就有了主心骨,之前所有的问题在刘强面前都不是问题。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鼎鑫东家刘强的精明强干之处,他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让手下产生了一种对于自己带头人无条件的信任,那种放心,随心永不缺乏信心。
郭涛把之前想好的那些措辞原原本本的表达了出来,而刘强则是静静的聆听,在郭涛还没有把话说出来前,他不会去强行打断或是询问什么东西。这是两人交流长期以来产生的默契,郭涛也不着急就怎么一点一滴犹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事情丝毫不漏的表达给了刘强。
刘强在听完郭涛的话后,面不改色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回了一句“知道了”。
可郭涛对这样连解释都算不上的解释肯定是不满意的,一下子仿佛忘记了自己和东家上下级的关系出声质问道:“就这么一句知道了,就完了东家,您知道咱鼎鑫现在都已经到了多么危机的关头了吗”
听到郭涛的话,刘强面色一沉,不过很快的速度就恢复了过来,说道:“你真的想知道这些事吗,老郭你可得想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可比知道更好,好奇心害不害得死猫不一定,但是害死人可是很容易的。”
此刻的郭涛已经在意不了这么多了,他已经被那群来路不明的刀客压住了最后一根神经,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只要能够知道事实的真相,解脱出来就比什么都要好。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刘强已经是面沉如水。他居高临下的双手撑在桌上试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