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武殿。
常春尖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葛太师道:“启禀皇上,甘山巡抚袁修上报,江临织造局七天前准备上贡的织物器皿等,在运往京城的途中,又被黑水崖的盗匪抢了!袁大人请求派人带兵剿匪!”
隆德帝皱眉,“又”
“皇上,去年十月中旬,江临织造局送来的贡品,在途中被抢,袁大人派兵追查,只查到是黑水崖的盗匪所为,但那些盗匪武功高强,行踪诡异,连老巢都不曾找到,因此一直没抓到人,故上书请求朝廷增援!但当时恰逢西南之乱,朝中上下密切关注西南动向,袁大人的请求便暂且搁置了。”
隆德帝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剩余兵力全部派往西南,根本抽不出人手,而且西南战事紧急,一旦西南战败,整个天武岌岌可危,哪还管得上什么贡品什么盗匪。
但现在不同了。
隆德帝面色一沉,“好生猖獗!不到半年,居然连抢两次,真当我天武朝中无人吗”
葛太师道:“皇上英明,请皇上派人带兵前往江临,将那些盗匪一往打尽!”
隆德帝正要问何人自愿带兵前往,孔尚书突然站出来,“皇上,微臣以为不妥!”
“孔爱卿有何意见”
“回皇上,袁大人上书说黑水崖盗匪功夫高强,行踪诡异,连老巢在哪都不知道,说明对方匿藏很深,更甚者,说不定与朝中有勾结!若皇上派人带兵大张旗鼓地前往江临,黑水崖盗匪趁机蛰伏个三五年,最后只怕无功而返!”
这话一出,朝中不少人纷纷赞同。
“皇上,孔大人说得对,这盗匪可恨就可恨在从不与朝廷正面对上,只要一听说朝廷派兵来了,立马散开,等人一走,又迅速聚拢作威作福,让各地官员头疼不已!”
“皇上,孔大人言之有理,这兵,派不得。”
隆德帝静静听了一会,“那依各位爱卿之意,这黑水崖的盗匪如何解决”
孔尚书道:“微臣以为,皇上可派出一名善于剿匪之人,秘密前往江临,暗中布署,趁盗匪没有防备之际,将其一网打尽!”
“皇上,臣附议。”
一众大臣们纷纷点头,隆德帝道:“葛爱卿的意见呢”
葛太师道:“回皇上,臣赞同孔大人的意见!不过皇上,臣还有另一顾虑!”
“葛爱卿请说!”
“皇上,据闻黑水崖盗匪存在已有十余年,但朝廷却从未抓到其中任何一人,臣以为,要不是甘山官员太无能,就是这盗匪根本不存在!甚至可能是有人为了中饱私囊,瞒下贡品,却故意将责任推给黑水崖!”
隆德帝想起贺青山贪污一案,道:“葛爱卿所言并无不可能!”
“所以臣建议,除了派人私下剿匪外,再另派人前往查查甘山、特别是江临织造局的账,两头下手!”
“葛爱卿所言甚是!”隆德帝道:“至于这人选,请各位爱卿好好商量,明日早朝报与联!”
“臣等遵旨!”
——
三月初八,李钰宫锦大婚之日。
将军府里里外外挂满红绸,贴着大红喜字,丫鬟下人们个个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李钰穿着鲜艳的大红色新郎倌服,面上施了薄薄的粉,擦了自己调制的香,对着铜镜左瞧右瞧。
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这一打扮之下,更是像观音座下的童子。
若换上新娘服,假扮新娘子都说得过去了。
李钰的嘴从昨晚起就没合拢过,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阿锦应该会满意,但心中还是有丝担忧,忍不住问屋里伴郎团,“你们说,我今天这样子,阿锦会喜欢吗”
伴郎之一严玉郎切了一声,“像个娘们似的,哪个新娘子们喜欢会喜欢的一定是眼睛有问题!”
李钰笑嘻嘻道:“严公子,不要嫉妒我娶媳妇,你没媳妇娶。”
严玉郎:扎心!
伴郎之二公孙墨白翻个白眼,“我说大表弟啊,你心真够大的,敢让我做伴郎你再好看好看得过我到时候新娘子只看我不看你,我看你往哪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