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傻笑道:“末将也不清楚,不过有这个可能性,这臭味若近距离闻,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轻则呕吐,重则晕倒,即使用布巾捂着鼻子,也能闻到。”
陈天哈哈大笑,一双杀敌无数的大手,猛地拍在李钰肩头,“李钰,你可真是我军的福星!只要那瓦刺军两天不进攻,待大将军来到,就能对瓦刺进行绝地反杀!”
李钰搔搔头,“陈副将,那气味最多两个时辰就散了,只能蒙骗敌军一时,两天估计不行!”
众人高兴的心,立马又咽回了嗓子眼里,陈天亦是面色一沉,“两个时辰后那臭香一散,瓦刺军惊觉上当,以羊尔坦的性子,必会大举进攻!诸位将士们,拿起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战斗!本将现在去禀告将军!”
“陈副将!如果那臭香能阻止瓦刺两个多小时,如果末将马上再调制一种奇香,会不会也能再拖延一段时间”李钰问。
“你还会调别的香”陈天一怔。
李钰嘿嘿道:“末将最擅长调香,各种气味的都能。”
“那太好了!你多调些不同香味的香出来,本将不能说能拖延两天,但一天肯定没问题!”陈天高兴道:“李钰,你尽管去做,需要多少人尽管开口!”
“是,陈副将!”
下午时分,瓦刺军终于摆脱了那股令人一闻到就想死的臭味。
“报告将军,所有闻到臭味的士兵,均安然无恙!”
羊尔坦眼神阴狠,“那臭味无毒”
“军医暂时没有发现异样!”
羊尔坦额头青筋直跳,冷眼一眯,带着噬血的冷厉,“看来本将军被耍了!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攻打天武军!”
“是,将军!”
半个时辰后,羊尔坦坐在战车上,指挥着剩下的十万大军,用白布蒙着鼻子,浩浩荡荡地向天武军所在地出发。
行了约一里路后,突然不知哪里飘来一缕奇特的香味,那香味似兰非兰,似梅非梅,似少女身上的幽香,又似母亲怀中的馨香,似情人身上的媚香,又似幼女身上的奶香…
那面上的白布如同虚设,幽幽香气不断地钻入瓦刺军鼻中,勾起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念想。
所有瓦刺军的脚步,不自觉缓了,面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似看到了心爱的少女,似看到了尊敬的母亲,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似看到了牵肠挂肚的幼女…
他们身上的杀气渐散,弥漫着浓浓的思念。
羊尔坦的副将急忙报告:“将军,不好了,众将士们似乎中了药!若继续以这样的状态进攻天武军,即便赢了,我军同样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羊尔坦面色铁青,瘦小的身形极力控制,才让自己不致于气得杀人,他紧咬牙关,冷冷吐出一个字:“撤!”
瓦刺军又一次撤退了。
天武军营地一片欢呼声。
又过了一天了,明天最迟明晚,大将军就会带兵来营救他们!
没有人怀疑过这句话的真实性!
连俞战都不曾,当俞战领下任务时,萧逸宸承诺八天后带兵与他们汇合,俞战便深信不疑,大将军定会在第八天晚上前赶到!
只要支持多一天,只要一天,这一万多将士就有救了!
可是所有人都明白,羊尔坦不是蠢蛋,同样的计谋,出其不意地骗了他两次,绝无骗过第三次的可能!
一旦今天半夜或明早敌方开始疯狂反扑,他们根本撑不到晚上。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羊尔坦在明天早上才发动进攻,而萧逸宸能在明天中午前赶来!
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晚上的时候,当羊尔坦得知自己再一次中计时,气得拔剑杀了两次向他报告军情的副将。
“立刻召集所有人,操练半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后,即刻进攻!进攻途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许进不许退,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是,将军!”
天武军营地,陈天攀上岩石,“将军,瓦刺军行动了。”
岩石上,俞战保持着同早上一样的姿势,左手放在刀柄上,腰杆挺直,头盔上的红缨随风摆动,袍角翩飞,与这苍茫夜色融入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