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道:“老夫人,您说的奴婢明白,只是世子是府里未来的主子,如今被少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责罚,这以后如何在府里立威”
封氏缓缓闭上眼,“阿莹,你还记得早上珠珠说的话吗”
孙嬷嬷一怔,“少夫人说了很多,老夫人指的是…”
“她说,两府无情分,有情分的是她外祖母与我,她娘与我,她与我,这话不光是说给大媳妇听的,更是说给我听的!她是在告诉我,再深的情分,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这两个多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了顾及与我的情分,她一直隐忍不发!
哪怕明知有些事,是我睁只眼闭只眼任它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哪怕明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她始终还念着我的情分,没有把事情说穿,没有把事情做绝!珠珠是个底线分明的人,她今早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警告说,我们已经踩在她的底线之上了。这样的情况下,我如何还能开口让她卖我一个面子珠珠的将来不可估量,咱们侯府留不住她!所以这剩下不多的情分,不能就这么白白用了!”
孙嬷嬷震惊道:“老夫人,您是打算让世子与少夫人和离那您为何不告诉少夫人您的打算,好让少夫人为二小姐医脸”
“倘若羽儿真有那等恶毒心思,这个人情用来替她医脸太不值了,倘若她没有做过,珠珠自会替她医治!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希望这份人情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送出去,让珠珠记着这份情!”
什么最合适的时候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孙嬷嬷有心再问,封氏摆摆手,“好了,别再问了,扶我去安寝吧。”
将封氏安置好后,孙嬷嬷犹在想着封氏刚才的话,猛然间灵光一闪,难道是少夫人有了喜欢的人或是有更尊贵的人家看上了少夫人
刚一想,孙嬷嬷连忙摇头,不不,不可能!这要是真如她所想那般,可是要浸猪笼的事情!阿弥陀佛,当我没想过!
入夜,月亮爬到半空中,世子府的某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肩上的伤因为昨天吃得过辣发炎,又痛又痒,更让人心里烦燥不安。
萧逸宸坐起身,披上一袭月牙长衫,信步走到院中,明月当空照,淡淡清辉笼罩世间,银妆素裹般神圣圣洁。
整个世子府,以及…隔壁,全都寂静无声,他慢慢朝前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墙塌处。
前晚是怕咬伤了她,所以半夜偷偷去给她擦药。
今晚呢,又用什么理由
受惊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不是怕那个女人受了惊,是怕暂存在她那的那双手受了惊!
某人找了个极佳的理由后,双手背在背后,如入无人之地,跨进了石榴院。
正在檐下铁架子上睡觉的鹦鹉,察觉有股不熟悉的气息靠近,猛地一个激灵。
两只小眼转呀转,觉得来者不善,扯开嗓子尖叫:“有贼!有贼!”
它声音本来就又尖又高亢,在这寂静夜里,一下子像拉警报似的,直接将整个石榴院里的人都惊醒了。
青桐第一个从外面跑进来,却见石榴院空荡荡的,被宫田予毁掉的桌椅秋千收拾好后,院子更加空落落,根本藏不了人。
随即,各个房间都点燃了烛火,纷纷拿着防身的武器,剪刀、花瓶、凳子…推开门。
见到院中的青桐,纷纷问道:“青桐,哪里有贼贼在哪”
陆心颜亦被惊醒,披了件衣裳打开门。
“小姐,刚刚有人喊有贼!”小荷裹着被子,小心蹭到她身边,“不过我听那声音,好像是这只鹦鹉在叫。”
鹦鹉喊有贼陆心颜眸光闪了闪。
“小姐,你要不信,我去逗逗这只鹦鹉。”小荷说完,裹着被子走到鹦鹉架前,嘴一鼓,喊道:“有贼有贼!”
“有贼有贼!”鹦鹉跟着叫。
“是这个小东西在鬼叫啊!”吕嬷嬷松口气,“吓死我了,还真以为进了贼!都去睡吧,明早得起来干活!”
鹦鹉跳来跳去:冤枉冤枉,真有贼!
只可惜它的前主子没教它说这些话,让它平白无故地背了个黑锅。
“喂,以后你可不许乱喊了呀!否则我让白猫吃了你!”小荷做了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