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翎钧理解不了她意思的详述步骤,一边兴奋的手舞足蹈。
“待那两个宅子里的人,都被熏晕了,咱们再点火。”
“嗯,说起点火,一定得多准备些火油,火油多的话,能把人肉烤出鹿肉味儿。”
说到这里,柳轻心像是有些忍不住的,吸了下口水,“当然,如果想闻着更美味一些的话,还可以往火油里加些香叶之类的佐料。”
“听起来不错。”
面对柳轻心这种,硬是把杀人放火,“玩儿”出了野炊“意境”的做法,翎钧不禁勾唇一笑。
抬头,看了一眼全身僵硬的李虎跃,他一脸坏笑的,又给柳轻心的恶趣味,来了个“火上浇油”,“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便使初一他们,先去山里,猎两头鹿回来,咱们坐到屋顶,一边儿吃烤鹿肉,一边儿看热闹!”
李素喜欢打猎,对鹿肉,一直情有独钟。
以前,在东北大营时候,常一进林子,就待上一整天,其间饿了,便将猎到的鹿就地宰杀,点火烤来果腹。
可在听了柳轻心和翎钧两人的“闲聊”,又联想到,人被烈火灼烧至死的情景之后……
一股反胃的酸,顷刻间,就涌了上来。
唔——
来不及跟两人告罪,李素便捂着嘴,跑出了良医坊。
然后,随便找了个墙角,蹲地狂吐起来。
比起李素,从不吃鹿肉的李虎跃,表现要稍好一些。
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竭力扼制想要呕吐的欲望,但恐惧,却趁虚而入,将他的心境,定格在了,柳轻心制造的阴影当中。
从他在德平伯府出生开始。
三十多年了。
能在他心中,植下如此阴影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柳轻心。
另一个,是他的父亲,德平伯李铭。
“哎,对了,刚才,他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跟翎钧眉来眼去的一阵儿,柳轻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时候,回头,看向了已经站起身来的李虎跃。
“你,那个李什么虎,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事儿的”
此时的柳轻心,还是在像之前般的,没心没肺的笑着。
但在李虎跃看来,此时的她,却犹如下凡的母罗刹,美得令人沉沦深陷,亦毒的令人敬而远之。
他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态度恭谨的,向柳轻心行了一礼。
“回王妃的话,在下李虎跃。”
“在下刚才想说,早在多年之前,德平伯府内院的嫡子们,就分成了三派。”
“为废掉在下的手,夺走户部司职,嫡兄不惜花费重金,买通御医和燕京各大医馆,让他们……”
原本,李虎跃还想把自己的遭遇,编纂的更悲惨一些。
但受之前,柳轻心和翎钧“闲聊”影响,此时的他,已彻底陨了胆量。
“你嫡兄,可真是坏啊!”
“他叫什么名字李什么”
柳轻心抿了下唇瓣,像是对李虎跃的遭遇,颇多同情。
佯装无意的,跟李虎跃问了一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步,走到了一个小柜子旁边,垫起脚,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抽屉里,取了一只紫檀木制的小匣子出来。
她知道,李虎跃一准儿会把这“罪过”,推到李岚起身上。
“回王妃的话,嫡兄,名,名……”
面对柳轻心的问询,李虎跃面露为难。
这是个清除异己的好机会。
千载难逢。
以如今局势,若他能借柳轻心之手,除掉李良玉,他的夺嫡之路,必稳操胜券。
但,这么做,却风险颇高。
倘若将来,柳轻心到了燕京,心血来潮的,使人抓李良玉回府审问。
以李良玉的狡诈,定会在脱罪之余,致他于死地。
咕嘟。
想到这里,李虎跃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
若让柳轻心知道,他是撒谎,一怒之下,跑去跟三皇子朱翎钧告状。
三皇子府里的那些,据说是残忍的,能让杀手,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