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情不愿的凑近盆子,低头,吃起了里面,还滴着血的牛肉来。
“回,回王妃的话。”
听柳轻心说,不允狼崽吃人的原因,是嫌人肉脏,李七刚刚才有些落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因为紧张,他有些舌头打架。
“小的,小的是江南大营校尉,李素大人的亲卫。”
李七费力从地上爬起来,给柳轻心,行了一个带着颤抖的拜礼。
经过在门口,与车夫老王的那一番攀谈,李七自不难明白,在德平伯府明确表态之前,他,应以什么身份自处。
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将自己摆到合适的位置。
这是所有德平伯府下人,最先要学会的事。
“李素。”
“嗯,李素……”
柳轻心眉头微拧,似乎在努力回忆,李七口中的李素,到底是哪号人物。
少顷,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瞪大了眼睛,一边用自己的手拍后脑勺,一边大声说道。
“啊!”
“我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
“那个送我草药的大叔!”
李素毛发浓密,肤色又黑,本就比同龄人易显老成。
加之,他不喜修饰,小小年纪,就学李铭样子,蓄起了络腮胡子……
寻常时,出入集市,常听稚童唤他伯伯,他听人这般唤他,不但不恼,反沾沾自喜,道是沾了人家便宜,可现在……这三皇子朱翎钧的便宜,也是他能沾的
隆庆皇帝念旧,称德平伯李铭一声国丈,唤李妙儿的兄长,李良玉一声舅兄,可李素,一个庶子出身的人,又怎有资格,跟皇家人论辈分!
“王妃怕是记错了。”
“我家主子,今年才二十有三,是年轻的那个。”
“那须发皆白的,是跟李七一样的下人,只是,只是年纪大些。”
这是李七第二次见柳轻心。
之前,虽未与她有过交谈,却自以为观察细致,早已看透了她这个人。
他唇瓣微抿,向左平移了一步,跟正在欢快进食的嗷呜,多保持了一些距离,才慢慢的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脑门儿上的冷汗。
“有可能。”
“最近,登门拜访的人,太多了。”
柳轻心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样子,想也不想,就跟李七回了一句。
“燕京那边的人,可真是热情。”
“大过年的,还远远的跑来,给我家翎钧送贺礼。”
“这离我俩成亲,还一个多月呢,再这么送下去,库房哪里装得下呢!”
嘴上说着抱怨,眉眼却是笑得弯了起来。
柳轻心像是个,恨不能把所有幸福都炫耀出去,把所有心事,都写在了脸上的蠢女人,对李七这外人,也毫不设防。
“殿下文韬武略,朝中大臣,哪个不对他褒赞有加!”
“若非恰逢年节,许多人家,都要依着族规,不得远行,所收贺礼,又何止这点儿呢!”
论拍马屁,李七在江南大营里,纵是排不上前三,也绝对能进得了前五。
此时,见柳轻心这般欢喜的表示,收到了许多来自燕京的贺礼,他自不会放过,这般好的,跟她讨喜的机会。
然脸上讨好神色不变,李七的心里,却本能的“咯噔”一下。
燕京那边,已有许多官宦人家,知道这位准王妃的所在了。
这意味着,李素,需要尽快,与三皇子朱翎钧,成为莫逆之交。
若近水楼台,都不能先得月,待将来,朱翎钧回了燕京,李素,还有什么指望,能与他亲近
李素是庶子,单只身份,就比那些官宦子弟低了一等。
趟不能早早的背靠大树,将来,还何谈有荫可凉!
“我家翎钧,在燕京,很受欢迎么”
现在,翎钧在燕京,是否受到礼遇,柳轻心没跟他问过。
但她知道,之前,燕京那边,可是曾有不少人,要取她夫君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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