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亲昵举动羞了个满脸通红,姜嫂嗔怪的埋怨了他一句,伸手,往他的肩上轻捶了一下。
没人时,这般闹腾也就罢了。
这当着上百号人的面儿呢,这冤家,以后,可让她如何做人!
……
跟车夫老王交待好,该给草棚那边补给多少食材,姜嫂便转身进了后院。
鱼儿已经来了。
她这负责打窝子的人,自然该跟翎钧支应一声儿,让他准备收网。
对李家,这设计坑害姜老将军夫妇的主谋,姜嫂是深恶痛绝的。
在她想来,幼时曾跟在姜老将军身边,得姜家护佑荫庇的翎钧,也该跟她相同想法。
虽然,彼时,她身居江南,照料患病的姜老夫人和年幼的姜如松,没机会与翎钧产生过多交集,但她相信,人心总是肉长的,翎钧纵是有隆庆皇帝的血脉,天生便传承了帝王的冷血和绝情,却也分,对什么人来说。
至少,从目前来看,翎钧对姜老将军夫妇,还是颇念旧情的。
“人来了,三爷。”
按规矩,姜嫂是柳轻心雇来的下人,该称呼翎钧一声老爷。
但前一日,翎钧特意交待,让她以“三爷”这个称呼来唤他。
一来,这么称呼,不存在高她一等的意思,不会让身为她父亲的姜老将军尴尬。
二来,这么称呼,可以表明她的立场,让某些图谋不轨的人以为,姜家人受他荫庇,从而不敢再与姜老将军和老夫人为难。
姜如柏坐镇西北大营。
姜如松统领神机营。
于理,两子各执重权,两老的安全,该不成问题。
可那两人,终究是,一个过于耿直,一个仍是孩子心性,而且,鞭长莫及。
翎钧轻轻的点了点头,算了应了姜嫂,右拳紧握,目光,却始终未离开,他和柳轻心对弈的棋盘。
论心性,姜嫂虽比姜如松略好,但比起她的同胞哥哥,姜如柏,还是颇多不足。
他使她去给李素“引路”,她却挟私报复,自作主张的,带了人在镇子里瞎转。
这件事,终究会传到德平伯李铭耳中去。
以德平伯李铭的谨慎,定不会把她的这般做法,归结为他的授意,而非姜嫂的任性而为……
若李铭因她的这番胡闹,对他产生了疑虑,甚至猜忌,他之前的所有谋划努力和柳轻心的所有隐忍委屈,都将付之东流!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机关算计,处处谨慎,半点儿把柄也未落在敌人手里,如今,却要冒着,被自己人断送的风险!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若不是姜老将军的女儿,此时,定已人头落地!”
在心中暗骂两句,翎钧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今,纵是谋划已经有了瑕疵,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索性我只是个乡野出身的刁蛮女人。”
“你当你的好人与伯乐。”
“恶人我来。”
知翎钧心中忧虑何事,却不肯说出来,让自己担心。
柳轻心顿感暖意盎然。
她笑着落下手中黑子,封死了位于棋盘一角的,翎钧将成的“大龙”,然后,眉眼弯弯的伸手,不紧不慢的,捡走了翎钧被吃掉的数枚白子。
“这李铭,向来做事恶毒。”
“我不想你与他结怨。”
柳轻心的围棋,是翎钧教的。
这眼见着,她就要有“青出于蓝”的迹象,翎钧非但不恼,反开心的勾起了唇角。
棋通百事。
若柳轻心能将棋艺练得精湛,自其中得益,可不仅仅是她心心念念的医术。
要知道,想当年,姜老将军,可是仅就着一副围棋,教会了他用兵之术,他的父皇,隆庆皇帝,更是只用了一副围棋,教会了他诸多谋略,让他得以在人心似墨的宫闱之中得以保命!
细想来,他一直心存嫌隙的父皇,似乎,是教过他不少东西的。
只是……
罢了,眼下谋划要紧,想这些无聊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