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的女儿,即将登上后位的存在,还不是……
他不想死。
不想死,就得不惹麻烦,就得有用!
对主事的回答,翎钧显然并不满意。
他扬了扬眉,仿佛,是对主事的回答,颇感意外。
这被李素看在了眼里,也纡回在了心里。
很快,李素就想明白了,翎钧不满的因由。
“主事大人真是好算计!”
李素眉头紧拧,故作愤怒的瞪了主事一眼。
“主事大人莫不是忘了,江南大营,是大明朝的江南大营的,而非主事大人的江南大营!”
是时候,弃卒保车了。
李素这般想着,一脚将单膝跪地的主事踹倒在地,然后,冷哼一声,抬头,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诸多兵士。
“陛下拨军费下来,是用以维持江南大营的日常开销,给弃家保国的将士们衣食银饷的,不是用来给你挥霍,给你中饱私囊的!”
“你用陛下的银子,补偿你自己犯下的过错,是何居心!”
“你当在座的兄弟们都是傻子,当殿下是不分是非黑白的么!”
李素的骂,不可谓不狠毒。
原本,主事明面所犯的,仅是治下不严的小过错,挨一顿鞭子,罚年半载俸禄的事儿,可经由他这么一骂,罪过,可就严重了。
轻则,治个墨贪营私,贬为庶民,发配西北矿山。
重则,治个结党作乱,诛灭九族,于律法,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刻薄。
在主事想来,李素,这德平伯府出身的人,该跟他算是自己人,就算不刻意帮他,也断不该坑他毁他。
岂料,这“自己人”,远比旁人来的狠毒,蜻蜓点水的几句话,就已将他逼上绝路!
索性已是死局。
怒不可遏的主事,打算趁着自己还有命在,对李素破口大骂,将他也拖进这摊浑水。
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力,喉咙里,都挤不出半个字儿的声响来。
主事的身体,微微一僵。
是李素。
是李素这混蛋,看似无意的那一脚,借由荆条上的尖刺,封了自己的声音!
想到这里,主事疯了般的挣扎起来。
他可以死,但死前,一定要拖上李素,给他陪葬!
如果没有绳索和荆条,主事这般拼命,许是可以得逞的。
奈何他为了讨好翎钧,特意着自己的堂弟,把自己绑了个结实,此时,莫说是拖李素同死,便是重伤他,也断无可能。
“殿下当心!”
面对主事的挣扎,李素“急中生智”的挡在了翎钧的身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主事一记头槌。
“抓住他!”
“快抓住这狼子野心的混蛋!”
“他已恼羞成怒,想行刺殿下!”
要么忍气吞声,不要对人露出利齿。
一旦露出利齿,就一定要把那看到你利齿的人,咬断喉咙。
这话,是德平伯李铭,对他极少的几句教训之一,一直铭记于心,并屡次因此受益。
李素龇牙咧嘴的捂住小腹,像是在强忍剧痛。
但这“剧痛”,显然没影响他将主事“绳之以法”。
一直跟在李素身边的两个兵士闻声而动。
箭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主事脸朝下的按在了地上。
他们是李素的亲信,德平伯府的家生子,从小,便被派给李素身边伺候,与他,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翎钧没有说话。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李素演戏。
隆庆皇帝,是个疑心颇重的人。
在旁人看来,他翎钧,是性格与隆庆皇帝最相似的儿子。
演戏,谁不会呢
他不仅会演,还会演的,让李铭那只老狐狸,都深信不疑。
将主事彻底制服之后,李素才“费力”的站直了身子,转身,看向了翎钧。
“这混蛋,没伤到您吧,殿下”
言辞恳切,感人肺腑。
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