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者无处不在,又隐藏极深,唯一能识别他们的标志,是如烙铁般留在太阳穴上的烙印,那是金属氢芯片给送入大脑时留下的痕迹。
但为避免被人发现自己不幸又不光彩的历史,这些人一般都会千方百计地隐藏烙印,若非有意查看,没人能分辨出来,从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究竟是否是复活者。
鉴于局面难以掌控,沈允鸿决定所有与此事相关的行动,都在绝密中进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经过调查,沈允鸿惊异地认识到中国方面发现外星人入侵的迹象,并不迟于美国和前苏联,只是这些特异事件被列为最高级别机密,参与研究的学者与其他关联人员至今仍对那些资料一筹莫展,难以解析出有价值的信息。与此同时,美国和俄罗斯方面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各家的大门都是关闭的,没法通过交流取长补短。
了解了整体情况后,沈允鸿内心是说不出来的苦闷。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但又说不清不对在哪儿,纠结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一天晚上,与鲍威尔坐在荒原的岩石上夜聊。
鲍威尔说:“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认为地球是一个完整的圆球,不该被人为拉出的疆界分割成小块自留地。这种做法本来就不可取,他们还在每块自留地里设置一个权力机构,叫做政府,就更加可笑了。类似做法,无异于强行把立体的圆球碾压成平面,于是每个人的生存空间就仅剩了平面上的一小块,这对人权而言是极度的不公平,他们必须纠正这种幼稚的错误。”
沈允鸿过去从未听说过这事,自然觉得新鲜,笑着问:“既然普通老百姓没听说过这样的群体,想必他们不像绿色保护组织或世界动物保护协会那样活跃吧”
鲍威尔摇头批判,“你犯了坐井观天的错误,他们比你以为的活跃多了,只是活跃在暗处,时机未到,就不会露头。”
军人特有的敏感令沈允鸿疑窦渐生,问道:“听起来,这些人像是倡导什么地球一体化主义的极端分子,既然他们活动在暗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鲍威尔口气淡然地回答:“他们中曾有人意图拉拢我,要我帮忙做什么太阳光谱里的光子研究,不过我没同意。”
他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勉强,却也说得过去。
沈允鸿满腹心事,没打算深究,就只叹着气说:“虽然一统地球的极端思想不可取,国家之间产生隔阂的危害却也不小。在这种非常时期,如果社会各界愿意联合力量,并肩作战,那么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也休想打垮我们。”
鲍威尔还真表现得与他志同道合,拍手大叫:“兄弟,你这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自打沈允鸿开始为粒子加速器的事奔波,鲍威尔就再也不称他为沈将军,而是直接“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唤。
沈允鸿待人宽厚,从不摆将军的架子,就默许了他这种随性,并且也真心将这个老美当兄弟看待。他认为一个人如此为人类未来的命运拼搏,就说明其具备高尚的品德,必须得到足够的信任与尊重。
灿烂的星空下,鲍威尔坐到沈允鸿身边,握紧他的手说:“兄弟,你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