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角怎么说也是兜率宫出来的妖怪,若说在天上的神仙里算是最差的,但是到了下界的妖怪堆里就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各种变化神通,全都知晓一二,再看那银角绕到了唐僧前面,跳下山来,在那道路之旁,摇身一变,变做个年老的道士,打扮的星冠晃亮,鹤发蓬松,羽衣围绣带,云履缀黄棕,神清目朗,体健身轻,原来这银角在兜率宫,看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得道的全真,故此变化起来也照着他们的样子变化,当真一副仙风道骨,在那大路旁装做不小心跌折了腿,把脚上变得鲜血淋漓,口里哼哼的,只叫“救人,救人!”
却说唐僧看孙悟空耍赖一路棒法,看的精彩,不住的夸奖孙悟空,那猴子都是禁不住夸的,不由得尾巴翘到了天上,精神抖擞,开路前行,走了几里路,便到了银角变化道士的地方,只听得路边有人叫:“师父救人!”
唐僧心里如何不知道这是妖怪所变,可是唐僧却眼馋那金角银角的五件宝贝,心中早有计较,闻得声音,急忙勒缰驻马,说道:“善哉,善哉!这旷野山中,四下里更无村舍,是什么人叫想必是有落难之人。”这唐僧,生怕银角在草丛里听不见自己说话,不认得自己,又大声叫道:“那草丛里可有人吗我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的唐僧,你可以出来了。”
那银角心中奇怪,这唐僧也是另类,难道自己不知道他这一路上早就被妖怪盯上了吗,怎么还到哪里都自报家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唐僧一样,他是怎么一路走到这里的。不过银角变都变了,只能从草里爬出,来长老马前,乒乓的只情磕头,唐僧在马上看见这妖怪变化了一个神仙样的人物,又年纪高大,却一个劲的磕头,实在是没有形象,丢了那道士的脸面,急忙道:“请起,请起。”银角嘴里叫道:“疼,疼,疼!”,用手捂住了脚处,只见他脚上流血,唐僧故作不知,惊问道:“先生啊,你从那里来因甚伤了尊足”银角巧语花言,虚情假意道:“师父啊,此山西去,有一座清幽观宇,我是那观里的道士。”三藏道:“你不在本观中侍奉香火,演习经法,为何在此闲行”银角道:“因前日山南里施主家,邀道众禳星,散福来晚。我师徒二人,一路而行。行至深山,忽遇着一只斑斓猛虎,将我徒弟吃了,贫道战战兢兢,没命的乱走,一跤跌在乱石坡上,伤了腿足,不知回路。今日大有天缘,得遇师父,万望师父大发慈悲,救我一命。若得到观中,一定重谢深恩。”
唐僧看银角的样子,哪怕变化出来,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纤瘦的体质,哪里能与孙悟空厮杀,还要顺着他,才能叫他把自己抓去,还不显得假了,于是说道:“先生啊,你我都是一命之人。我是僧,你是道,衣冠虽不一样,但修行之理相同,我若不救你啊,哪里还是修行之辈,你便跟着我们走吧,有了我的徒弟保护,准叫你平安回到道观。”
银角心说,这唐僧真是配合,自己想什么,唐僧就说什么,银角哭道:“我现在立也立不起来,哪里还能走的了路。”唐僧道:“也罢,也罢。我还能走路,就先将马让与你骑一程,到你你的道观,再还我马吧。”银角道:“师父,感蒙厚情,只是为腿胯跌伤,疼痛的很,不能骑马。”唐僧道:“正是,沙僧,你把行李捎在我马上,你背他一程罢。”银角急回头,看了沙僧一眼,说道:“师父啊,我被那猛虎唬怕了,见这晦气色脸的师父,愈加惊怕,不敢要他驮。”唐僧叫道:“既然如此,悟空,你驮他罢。”
悟空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银角身上的妖气,心想这世道也是奇怪,我不去打你们倒还罢了,竟然还有妖怪给我老孙送上门来,往便与他玩玩,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多强的手段,于是连声答应道:“我驮,我驮!”银角也认定了悟空,便再不言语。
再看那银角装的颇像,颤颤巍巍被沙僧扶起来,呲牙咧嘴趴在了悟空的背上,悟空嘿嘿一笑,两只臂膀铁钳一样牢牢掐住了银角的双腿,低声对银角笑道:“你这个泼魔,身上长了几个胆子,怎么敢来惹我,你也不问问老孙是什么出身,你身上的那点妖气,早就被我看出来了,那般鬼话儿,只好瞒唐僧,怎么能来瞒我,我虽然不认得你是什么怪物,不过想来也是要吃我师父的,我师父又非是等闲之辈,哪里是你能吃的,就算你要吃他,也须是分多一半与老孙是。”
银角闻得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