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老人家心存芥蒂,可是我——”
“学校里有池塘吗”罗杰看对方情绪低落,急忙用问题打乱她的思绪。
“有,有个很大、很大的池塘,里面养了好多好多的鱼,每年秋天都会捞鱼分。”陈爱玲露出厌恶的神情,接着说道:“可是学校的厕所就在池塘边上,夏天下大雨的时候啊,粪池里的水经常流到池塘里,想想都恶心的要命,所以我从来不吃学校的鱼。”
“那是有点不好接受。”罗杰笑了笑,“张太太,出事前的晚上,您和父亲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电话是打了十几分钟,可是回想起来好像根本没有聊什么东西。”陈爱玲有些懊悔,“爸爸喝多了,说话连舌头都已经大了,可他老人家情绪高涨,很高兴很兴奋,不断的念叨着一些学生的名字,说谁谁回来看他了,谁谁谁现在多么有出息,谁谁谁给他敬酒,合影的那些学生一定要他站在最中间,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那时候,我听得有点烦,一个劲的催他早点回去休息。”
罗杰点点头,想了想,又提了几个关于陈爱玲父亲个人生活和工作上的一些问题,对方一一作答。
“好累喔!”陈爱玲用手挡住嘴,悄悄的打个哈欠,脸上倦容尽露。
罗杰看看手表,这才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好几十分钟,他回头朝书房望了望,恰好看到里面张世杰焦急的眼睛,便轻轻点头回应,示意已经差不多了,后者连忙点头回应。
罗杰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对,“张太太,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梦境里出现的元素大约能解析出40%左右,其余的部分还需要到现场调查来补充材料。”
“我会到你老家去一趟,在你父亲工作生活过的地方搜集一些资料,尽可能多的把梦境里的场景与现实建立对应关系,然后再进行详尽的解析,以此来打开你的心结。当然,这需要得到你的授权和帮助——在你的家乡,我是一个陌生的外地人,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性不受欢迎。”
“我没意见,你可以去找我的堂哥,老家的祖屋、爸爸的宿舍和我们家的新房子钥匙他都有,爸爸的遗物也是他在保管。”陈爱玲突然眉头一皱,脸色微变,“唉,可能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按照老家的风俗,遗物基本上都会烧掉,我当时昏昏沉沉的,丧事全都是长辈们操持的,根本没有过问,不知道还能剩下些什么。”
罗杰想了想,“没关系,我们尽力而为吧。”
陈爱玲知道面谈行将结束,忍不住追问道:“罗先生,爸爸的死真的跟我的梦没关系吗您不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罗杰笑了笑,用沉稳有力的声音缓缓说道:“张太太,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职业声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