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走了几步后,他回头鞠了一躬。
“等等,小伙儿!”周宇喊住了他。那少年止住脚步,回头警觉地看着几人。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能给我看看吗”周宇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物件能让这孩子抵死不从、誓死相护呢
“没、没什么。”少年攥着手背到身后。
“放心,我不抢你东西。”周宇慈祥地一笑,看上去果然人畜无害的。
少年自觉不好再隐瞒什么,慢慢伸出藏在背后的右手,里面有一只黝黑黝黑、沾满了沙子的饽饽,看上去比在车车部落吃的木梨饽饽还要粗糙,周宇一看就没了食欲,已然感觉到了粗糙瓦砾划过食道的那种不适感。
“一个饼,大都督!”杰朗瞪着眼珠子说。
“你能不能不总抢答我瞎啊!”大都督抄起背后的剑包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你这个饼子都烂了,不能吃了。”周宇问道。
“我、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说、再说这个饼不是自己吃,要给弟弟的。”少年手垂下,死死攥着饽饽。
“泰山,给我拿条肉脯。”周宇把手往后一伸。
“大都督,咱们的肉脯也是限量供应的,一人一天一条啊,有数的!”泰山皱着眉头回他,看上去很为难。
“我今天没吃呢,把我那条拿出来!”周宇有些急了。
“额,好吧!”泰山说罢从后背包袱里拿出一条肉脯。
“给,小伙子,给你弟弟吃这个吧。噢,我这里还有个饽饽,干净的,给你吃,你们兄弟俩都别饿着。”周宇微笑着递给少年。
“真、真的吗”少年慢慢伸出手,却始终不敢接。在这茹毛饮血的地方他见过太多陷阱和欺诈,早已不相信还有好心人这种生物。
“给,拿着!挺大个大小伙子,婆婆妈妈的呢你是河莉秀吗”大都督硬生生塞到他手里。
“谢、谢谢,太感谢了!”少年连着鞠了几个躬,一溜烟地跑到水车后面一个茅草屋里。周宇也带着几个侍从,徐徐地走近茅草屋。
茅草屋,其实说是一个茅草堆更合适,几捆干草支撑着一扇不知哪里扛来的破门,搭了个简易的帐篷,四外漏风、上不避雨,怕是来阵风都会吹倒,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五个男孩,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出头不等,刚才那个拿饽饽的少年是最大的一个。少年掏出腰间的匕首,把饽饽放在自己掌心当砧板,横纵切开、分为四瓣;肉脯也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挨个递给四个小的,看着四个小的眼里放光吃的狼吞虎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蹲着,笑着舔嘴唇。
“慢点儿,别噎着。你看看你!”他拍了拍最小的那个少年的头。
“哥,你不吃吗”
“我刚吃过了,比你们的都大!”少年伸手比量了一下,笑哈哈地说。
周宇隔着几米看着这一幕,触到了泪点。想起小时候,厂区家属院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旁边农民种的玉米地里偷玉米,被老汉发现了放狗狂追,最大的那个断后,掩护他们跑掉,自己被捉住,不仅被狗咬还被老汉暴揍一顿。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有个哥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长大一些了,懂事了知道感恩了,那个大哥哥却因为在松花江里摸蛤蜊踩进挖沙坑里淹死了。
他擦了擦眼角,笑着走过去。
“小伙子们!”
“啊”那大哥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挡在他身前,生怕他把吃的要回去。
“想不想天天有吃的”
“天天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