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火焰:“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人掌握着一种奇怪的魔法……起初并未发觉,直到交战后的第三天,我才突然发现——剑路竟然被破坏了。”
“奇怪的魔法”冈本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秘剑并非是在战斗途中损毁的”
邋遢剑士点点头,身上的怒气仿佛一晃而过,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再次苦笑道:“是啊,像我们这种剑士,对剑看的比命都重要,哪怕出现一丝问题,都会在第一时间察觉,所以我非常确定,剑路的异常就是在交手后的第三天。”
邋遢剑士拿起桌上的茶碗,视线有些游离起来:“就好像一般,服下时毫无察觉,却会在在某一时刻突然发作,然后迅速腐蚀掉你的五脏六腑……从第三天后,剑路的崩坏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外面的剑身都受到影响,渐渐出现裂痕。”
“所以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是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冈门问道。
邋遢剑士点头:“期间我试过各种办法,都没法阻止剑路的侵蚀,最后才不得不找上门来,希望曾经的传奇铸剑师能够帮忙。”
“你再把剑拿出来给我看看。”
冈门沉默一阵,伸出手。
重新拉开剑鞘,虽然已经变得如此残破,却依旧能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剑意,仿佛是这把剑自身的灵魂,在拼命抵抗命运。
其实对于这个邋遢剑士的身份,结合他之前所说的话,冈门已经有了猜想,而且肯定不离十。
大陆上关于此人的传闻不多,因而冈门也不是非常了解,也不想过多参与到这种层级的争斗中,毕竟曾经有过血的教训,他和弟弟冈本早就决定封炉,也只有过两年前那唯一一次破例,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当一个陋巷打铁的。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道身为铸剑师的灵魂,眼看着如此一把宝剑陨落,在冈门脑海中不断发出悲鸣。
就好比将一件本该完美无缺的雕塑碎片放在艺术家面前,怒号暴殄天物的同时,肯定会忍不住想要修复一下。
所以哪怕一而再再而三告诉自己,直截了当的拒绝对方,让他彻底死心,冈门还是忍不住又看了这把秘剑一眼。
如同长辈看着一个即将早夭的孩子,心疼不已。
尤其剑士口中那个“奇怪”的魔法师。
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身份,那和他交手的魔法师,又该是什么程度的实力
那种能够腐蚀剑路的魔法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冈门关注的重点,还是放在手中的剑上。
常年打铁而变得粗糙厚重的手,摩挲着剑身,如同触摸琴弦的乐者,瞬间行云流水般弹奏起来。
“剑路果然有些古怪……”
冈门神情肃穆,第一次拔剑时,他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听声”,没有做更加细致的监测。
一番感受之下,才越发觉得,原本看上去凌乱不堪的剑路裂纹,实则却有一定规律可寻。
“大致可以确定三处破坏点。”
冈门闭眼冥想半天才抬起手指,分别在剑尖、剑身和剑柄下方不远处点了点:“这三处关要之地,相当于剑路的‘大江枢纽’,牵一发而动全身……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