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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叶知秋对此并不清楚,耐不住夺舍的这具身体,津城市井里厮混的小乞儿知道,读取灵魂里的一切记忆,融会贯通后,雾霾沙尘遮掩住的津城,分不清看不明的津城,北方有数的大城,就向他缓缓敞开了怀抱,褪下了一层层迷雾似的衣衫。
无论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外人,还是在这里讨生活的苦工,如果用一个字评价津城码头区,那就是“乱”!
关乎野蛮人帝国的生命线,漕粮、税款的输送,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里吃地开。最大的势力,自然就是朝廷,是官府衙门,其次才是官方承认,挂着官办牌子的漕帮。
津城的地头蛇也是一霸,背后至少有官面上的靠山,甚至能关联到朝廷里秉政的军机大臣,等等,根子深地很,根本无人敢动,等闲过江龙上岸,都很难立足,更遑论只有两个人,什么背景、势力都没有的叶知秋和乌蒙。
可惜的是,乌蒙出身旁门竹山教,经历“三次斗剑”侥幸活下来的余孽,潜修数百年的老怪物。另一位左道之士背板更硬,身为一方大世界的天庭帝君,遨游诸天万界,传播混元道果的光辉,更是分身无数,坑害了很多多元宇宙级别的势力。
尽管野蛮人入主中原,国运与地脉相合,镇压九州的气数,可是道法显圣的痕迹犹在,怪力乱神更是在蛮荒地带野蛮生长,滋生出一波接一波的潜在叛逆者。
现如今,叶知秋和乌蒙这对旁门左道组合,在距离帝都不远的津城偶遇,因沽口之战引发动荡,决定在津城站稳脚跟,第一步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成立隐修的教派。
叶知秋依着来自小乞儿的记忆,来到津城势力最多,局势最乱的码头区。为了争夺码头运货的卖力钱,官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油水,莫说打架斗殴,就连街头械斗,甚至杀人放火,也是寻常事。
最近大出风头,名号最响的帮会是斧头帮,仅仅只有三百号人,就把持着十几座大货仓,兜住大部分运输买卖行当,每天日进斗金,帮众吃香喝辣,引来很多墙头草依附,迈上快速扩张的路,除了核心成员,拥有近千人的普通帮众。
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钱就成了问题,于是斧头帮陆续吃下码头区的多家酒馆、饭庄、旅店,解决了帮众的吃饭问题,还能安排因伤残退休的成员,挣些零钱花差花差。
紧接着,尝到甜头的斧头帮,又强行盘下典当行、成衣行、首饰行、书局等获利丰厚的行当,不断地开源、积蓄、再开源的稳定循环,飞快地螺旋上升中。
不知不觉之中,斧头帮已经成为码头区的霸主,引起津城地头蛇的瞩目,若不是给官面各位大人上贡及时,份量又足够,恐怕黯然失意者的反噬就要一口气爆发了。
小乞儿听了不少江湖道上的谣言,有人要对斧头帮动手,眼看着雷声大,却没有雨下来,就不当一回事。
轮到叶知秋掌握这些情报后,心里却对霸占津城码头区的斧头帮,全体判了死刑的决定。
“如此高调的行事作风,成群结队招摇过市的做派,不知道谨小慎微的道理,不懂得收敛爪牙的锋芒,还是打地盘时的血腥狠辣手段,斧头帮的日子肯定长不了了。”
乌蒙对此并不苟同,尤其是他亲眼看过斧头帮的核心成员,个顶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刀斧手,用的还是军中练兵的法子,不是江湖道上的路数,恐怕帮派高层的背后有军方背景。
“朝廷大佬的态度不重要,津城官府衙门的共识,就是不能看见津城码头区太混乱,也不能坐视一家独大,要平衡,要制约。”
乌蒙轻轻点了点头,很是认同道友的说辞,毕竟他也是精通人情世故,谙熟权术的旁门弟子。
“太多人在这里讨生活了,人一多就会乱,杂草丛生,泥沙俱下,利益分派不均匀,就会出现动荡,难免影响了漕粮的输送。”
“斧头帮崛起的时候,杀地人头滚滚,踩着前任霸主的尸体登上巅峰,打服了所有竞争对手,直到他重蹈覆辙,变成了新一任的霸主,上面的人就不满意了。”
叶知秋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只不过慑于斧头帮的威风和名望,暂时没有哪一只势力敢主动跳出来,充当第一个挑战者。我敢说,斧头帮尤其是高层的心里,也预备着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