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津液为金,女人的爱意为银,以牝门为炉,玉槌为工,七情为炭,呼吸吐纳成风,烧炼而成金丹……”
独孤残的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一道口诀,看似简短几句话,里面却蕴含着一丝道韵,忍不住啧啧称奇。
此时,他站在暗恋多时的少女闺房前,深呼吸一口气,摒弃多余的杂念,右手伸出杖剑,轻轻地抵在房门上,送出一股柔力。
吱呀一声,房门往里缓缓洞开,金丝镶边的红巾盖头,衣装直似新嫁娘的于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独孤残早已封闭心门,坦然地走进房间,杖剑往后扣住房门,轻轻地将其合上,又放下插销,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不得不说,先前投喂嬷嬷的钱银花地真值,房间里四个角落,都有香蜜蜡烛点燃,烛光昏暗,却有暗香浮动而来。
床前的落地灯柱,有五根山行排列的大红蜡烛,后免风磨铜灯罩,将烛光聚集起来,数倍提升亮度,照地方圆丈许之地敞亮无比。
由此营造出光暗分明的层次,再加上铜炉熏香,最是能令人神经舒缓放松,令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美妙融洽。
独孤残没吃过猪,却见过猪跑,少年不知情滋味,听了不知多少此墙角,自然知道接下来的流程,也不怯场放怂。
他杖剑来到桌前,伸手拾起一柄镶金珠的玉如意,慢慢挪步来到新嫁娘的面前,轻轻挑起红盖头。
起先,独孤残看见柔若无骨的下巴,接着露出略带羞涩的樱桃小嘴,继而是雪白粉腻的琼鼻,最后看见一双璨如宝石的星眸,扑扇扑扇着大眼睛,流露出不安和紧张的眼神。
可惜,他出身快活林,对闺阁的小娘套路无比熟悉,自然是不会被迷惑过去,继续用玉如意挑起红盖头,顺势放在枕头旁边,伸手牵起暗恋多时的“玉娟”,起身离开床榻,来到桌席前。
独孤残看了一眼,笑道:“据说,绍兴城最会做菜的大师傅,不是同福客栈,也不是金风细雨楼,而是名声在外的快活林。一炷香不到的光景,后厨就整治出四荤四素的席面,真是名不虚传。”
小娘玉娟听到这里,忍不住暗暗称奇,此事尽管属实,却鲜少有人知道,就连快活林内部的人,对此也一无所知。
她能知道此事,还是托一个平日里交好的小杂役,闲谈时说起。那个人的名字很是好笑,竟然叫杨伟,谐音读起来,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诅咒,而且非常恶毒。
独孤残故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都知道的小秘密进行试探,孰料不到玉娟毫无所觉,心里没有难掩的伤感,也没有点滴欣喜,只有古井不波的平静。
随便吃了两口菜,独孤残伸出右手,执起细嘴鹤芝壶,在两个酒杯里分别倒下醇厚的女儿红,左手端起一杯放在“玉娟”手里,右手放下酒壶,也端起一杯酒,往前绕过新嫁娘的手肘,酒杯往回递到嘴边。
“我知道快活林的规矩!喝过合卺酒,趁早安歇了罢!”
少女听到这话,脸上泛起大团红晕,螓首低垂地点了点头,还未喝酒,脖子都已经红了。不过,她还是按照剧本,与恩客同饮。
哧溜一声,口感绵醇的女儿红,绕过唇舌,一线下喉。玉娟明明是酒中巾帼,却装出不胜酒力的模样,以手搭额,就要坐下。
独孤残冷眼望去,对如此稚嫩的演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却还是不慌不忙地伸手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