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了一阵,他身边还剩下一个司马的大约三十名士兵,其余人都散了,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
他也不知道追到了哪里,一抬头去看到远处一辆马车正向后狂奔,马车的样式一看就知道那里面是个大人物。
“追上去!”
呼喊一声,身边的人默契地分成两列,从左右两个方向朝着那辆战车包抄过去。
逃走的战车却极为稳定,能看到上面站着弓手,但却没有远远地放箭,而是如同一个盯着猎物却不着急动手的狼一样,庶俘芈在边堡见过那种可以等待许久忽然发动一击的狼,敏锐地感觉到有些危险。
下意识地放慢了一下速度,左侧的几个伙伴已经冲了过去。
马车的速度终究比骑马要慢一些,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二十步了。
就在这时,战车上的那人忽然动了,夹在手中的羽箭迅速搭弦,嗖嗖四声,四支羽箭竟如同同时发出一样,二十步的距离,力可穿杨。
羽箭似乎是射中了马匹的眼睛,马匹狂奔,将四个骑手甩到了地上。
四个骑手倒地,最靠近的两个人反而没事,一怔的功夫贴近了马车,却被马车上伸出的长戈直接刮到,落下马来。
泗上不教箭术,军中也没有专职的弓手,虽然墨家内部有不少士阶层出身的人物,可是箭术却并不是军中必学的手段。
庶俘芈哪里认得车上那人用的正是“参连”和“井仪”的手段,却也知道对面手段高超。
若是旁人,后有追兵,怕必是百步左右就射。
这人却等到二十步左右的时候再射,心思缜密而又大胆,极为镇定,尤其是不射最近的两人而是故意射开中间的,用戈干掉了两人。
“嘟嘟……”
庶俘芈用力地吹动脖颈上挂着的哨子,示意伙伴停下来。
伙伴们停下来开始向后折返,这时候马车已经离开了大约三四十步,就在这时,庶俘芈就觉得一道黑影直奔自己而来。
躲闪已经来不及,心头一刹那闪过一丝惊恐。
“我要死了!”
随后就觉得头顶一沉,一阵剧痛,却不是被羽箭射中的痛,而是头发被射散后羽箭刮着头发拽的头皮的疼。
远处的马车那里呼喊道:“不取你命,叫你知我手段!君子不追,追之即死!”
庶俘芈回头一看,自己的皮帽子被射中,发髻也被射开,头发披散在背后,也不知道被羽箭拽断了几根头发。
“连长,你没事吧”
庶俘芈惊魂未定,摇摇头,跑过去查看了一下刚才的六个伙伴,最后两个也只是身上受伤并没有死掉,之前四个伤的重一点,告诉奔驰的马匹将他们甩下来后几个人的骨头明显受了伤。
三十个人转瞬就剩下二十多个,对面的箭术之高,确实让这些只用过装填要一分多的火枪的士兵震惊。
庶俘芈撕下一块布包了一下头发,剩余的二十多人中的骨干聚在一起。
“对面没下杀手。但是箭术如此高超,定是个大人物。若非极贵之人,车左断无如此手段。”
“追不追”
对面是敌人,而且显然身份显贵,这时候问出追不追三个字,实际上就是有人心中已经犹豫。
以刚才那人的箭术,若是直接选择射人,那六人怕是无一人能够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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