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中的那一色换为了墨家的同义,因为墨家不需要鼓动绝对自由来对抗王权和贵族,也因为此时的手工业者和小资产者的力量太弱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与其鼓动绝对的自由对抗封建,不如先锋队同义来搞掉世卿贵族更简单。
以同义和“天志”为基础,出面教训了倪子之后,滕地的墨者以钱财铁器,购买了滕地民众手中的粮食,那些粮食本就是府库发下去的。
民众无不踊跃,还帮着把粮食用墨车送到了滕地边境修筑的那个堡垒上。
但是墨家也没全部买光,除了留下了民众的口粮外,还留下了一部分粮食,由倪子做个见证人,给越王写了封信。
信上说:两军交战,不应扰民,这是天意,违背必无幸。如今义师买走了倪地民众的粮食,也留下了口粮种子,巨子多说越王乃残暴好战之君,所以墨家担心越王你征集民众的口粮,所以又留下了够四万大军半月之粮,请越王不要抢夺民众的粮食以生饥馑。
倪子为证。
下面又写了越王翳欠墨家一共五万石粟米,战后即要归还,这石正是周制的小石,周制与越制不同,正是讽刺越人没有观中国之政以谋霸主的资格。
粮食的数量一一写的清楚,越王大骂之余,却也无可奈何,这封信已经让倪子在城中宣读了,民众都接受了。
越王翳想当这些小国的霸主,又不好全然不顾国都民众的想法,越国又没有灭国置县的能力。
痛骂之后,即令大军饱食,休息三日,飨食牛羊,以讨滕地!
…………
滕城外二十里的那处堡垒外,公造冶与适正在观察地形,许多人正在前面埋填一些巨木。
这是墨家常用的守城手段,这些巨木的作用是测算距离,将来作战的时候作为战场的标志物用的。
之前在沛县的军事会议上,就已经做出来决定,要打一场决战,而不是打依托堡垒的围城反击战。
因为墨家高层对于战略目的已经达成了统一:以一战解决掉越国的威胁,将越国压制的内部矛盾彻底爆发出来,形成对小国的威慑迫使其加入非攻盟,同时又要展现墨家义师的野战能力——如果齐国趁机摘果子,那么还要帮助打败的越人以天下非攻的名义,威慑齐国不准其南下。
总而言之,就是削弱越国,逼越王放弃北方,但又必须保留足够的力量以恐吓齐国,不能赶走了越国又来了个齐国。
守城反击的对抗,其实是最保险的,但是也是最不可控的。一旦时间拖久了,拖的齐人抓住机会背刺越国,那么墨家在这边的局面就不那么完美了。
因此,不论是之前说是为了“夏收”目的的转圈圈,还是现在的各种准备,都是在为一场一举击败越王的野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