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本座今日是遇上了个懂行的了。”余蒙蒙的话已经说到了此种地步,活阎王断然没有再不明白的,说这话的时候,眉目中有几分凄凉。余蒙蒙好奇地看着,只听他继续动容地道:“这原本是本座小时候,母亲教本座的法术。只告诉本座,非到万一的时候,不可使用。”
尽管对方面色凄然,浑身的气势都因为怀念而变得有几分忧伤,这些忧伤进而还渲染得空气也有几分沉闷。但是余蒙蒙似乎毫未察觉一般,开门见山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情况下,你不得不使用这种法术的呢”
成为夜渊盟中的活阎王之前吗余蒙蒙的脑袋快速地转动着,思考起来。
诧异地看了余蒙蒙一眼,活阎王很是诧异,为何这个女子能这么自然且好不造作地询问别人内心深处的秘密呢
该说她是天真呢还是城府深得返璞归真呢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女子令他有种奇异的信服感——这本应该在彼此双方有一定的了解才会发生,可是,因为余蒙蒙的这些看似随意,却句句都说中了他内心痛处的言语,令活阎王不得不相信。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回答道:“县主可知道,本座是怎么进入这夜渊盟的
他用力地压抑着内心深处涌动的剧烈情感,好让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发狂。
余蒙蒙瞧出来这一点,面上尽量平静。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野外面对一只攻击能力胜过自己十倍的野兽一般,想要逃过一劫,便必须表现出毫不畏惧、毫不退缩的一面来,这样才有机会胜利。
但对余蒙蒙来说,这胜利意味着,她必须要得到活阎王的个人经历,然后得到他的信任。
不管怎么说,这活阎王,也不是自己说能随便处理就能随便处理的。
“不知道。不过,你说了我便知道了。”因此,余蒙蒙露出不合时宜的俏皮一笑来,态度舒适自然的仿佛是在自己的卧房一样。
活阎王深吸了一口地,看着余蒙蒙的目光开始变得悠远。在余蒙蒙视线的紧紧注视下,他的瞳孔开始放大,仿佛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般,慢慢地回忆起往事来:
“本座小时候乃是一个山庄的少庄主,过着比之如今平凡却安逸富贵的生活。当本座在六岁的那一年,朝中的某位王爷因为争夺皇位失败被处斩,而我爹娘当时正是依附着那位王爷经营着山庄的生意,所以此番不可避免地受了牵连。
“那一天,有官兵冲进来,气势汹汹地将我爹娘带走。我则坐在一个可以看得到院子的柴房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带走。当时,我尽管还小,突遭如此变故,却是惊愕得连哭也哭不出来,就像是傻了似的,呆坐在柴房中,直到深夜。
“夜里冷,我又腹中饥饿,怕被人发现,根本就不敢出去。后来,饿坏了的时候,就抓柴房中窜出来的老鼠吃。县主,你可知道吃一只死老鼠的滋味”
说到这儿,活阎王看向余蒙蒙,冷不丁地问。余蒙蒙自然不明白,她不忍地摇摇头。
一个平素锦衣玉食的六岁的孩子,究竟是凭着什么样的意志力才能吞下一只死老鼠余蒙蒙就是想都不敢多想。
活阎王看了余蒙蒙不忍的表情,仿佛是好受了些,继续对她形容道:“当时,本座不懂得生火,只是用石头砸死了手中的老鼠,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这老鼠的皮剥了。血淋淋的心一团肉,就这么拎起来,慢慢地往嘴里喂……”
听到这里,余蒙蒙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有极大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