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不料曹永昌一揪它的马鬃,低声道:“好飞雷!掉头!”
飞雷打了个响鼻,有些不可置信。
“掉头吧!我被抓了,也还有李将军保你嘞。掉头。”
说到最后,他甚至拍打起飞雷的脖子来。
飞雷嘶鸣一声,愤然转身。
两名缇骑身轻如燕,脚尖点在树枝上,只有微乎其微的树叶沙沙声。
这两人追赶曹永昌至此,才越过水坑里的灰袍老头,并没有在意他,双眼只死死盯着地上的马蹄印。
寻常高来高去的好手,在缉拿犯人的过程中不会在意那么多。可腥元司的人做事老练,心思也缜密。没两步的功夫,其中一名缇骑突然皱眉:“深更半夜,那人连灯都不点,居然敢独自走山路”
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不时会有各种猎食的野兽出没,就算经验再老练的猎人,没有十来个抱团,再拿上火把刀枪,也决计不敢进山的。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前头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嘶鸣,曹永昌居然骑着飞雷跑回来了!
两名缇骑大喜过望,孰料那曹永昌高声叫嚷:“李镇抚丢的三道龙虎旗牌在我这儿!李镇抚丢的三道龙虎旗牌在我这儿!”
这两人见没有多余的话,伸手张出一张黑色大网,往回一提便把曹永昌扯下马来。
啪!
曹永昌重重摔下马也不挣扎,只是盯着不远处才从水坑里爬出来的老头:“有三道龙虎旗牌在我这儿!”
两名缇骑站在一起,谨慎地盯着那灰袍老头,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两人便会率先出手。
这老头在水坑里摸索了好一会儿,对曹永昌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从水坑里摸出半张吃剩的大饼,上面已经被泥水泡脏了,他才干巴巴地叹了口气,脸上一副想扔又舍不得的样子。
曹永昌攥了一把泥土,心里烧得犹如水坑载浮载沉的飞虫尸体。
“老头!你哪里人!”
一人开口问。
这老头闻言抬头:“青海,差人有何指教”
他也不害怕,语气镇定。
缇骑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差人”
“官差的味道,我几里外都闻得到。”
这人还要再问,被另一个拦下:“老丈赶路便去吧,别再看热闹。”
这老头点点头,拔出腿来离开。
两名缇骑对视一眼,才抓起地上曹永昌的脖领子,冷笑道:“三道龙虎旗牌,统统在火屠身上,你真有旗牌在身,还会被天罗符网住么”
老头突然停下,撑着木棍转身,双眼直直盯着曹永昌:“你认识火屠”
曹永昌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认得!我能带你去找他。”
他话音刚落。灰袍老头一抬手,曹永昌直觉得左右两股温热糊了他一头一脸,浓郁的血腥味冲得他直作呕。
缇骑的颈腔喷出老高的血箭,洒在天空硕大的月亮上,两颗人头跌落在杂草当中,血珠顺草尖滴落。
这两名缇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眨眼间便做了无头鬼。
曹永昌心头一寒,这老头杀人不眨眼,连多一句也欠奉,只怕也不是善茬儿。原本自己看这老头自己走夜路也不点灯,猜他是野鬼山怪,只是现在看来,这人比寻常的野鬼要凶悍……
越凶越好,不凶还救不了我查叔。
曹永昌一咬牙。
“带我去见火屠。”
灰袍老头冲曹永昌招招手。
曹永昌定了定神,抹了抹脸上的血:“还没请教老先生名讳。”
“我姓杨,叫杨朱,你叫杨老头吧。”
这老头拧了一把湿漉的袖子。
杨朱这名字,本来没甚寻常,还活着的人里,就更没名气。可曹永昌听了,却吃了苍蝇似的脸色古怪。
“祁,祁连山人,杨三井”
曹永昌试探道。
不料这老头更惊讶:“你从哪里听到我的名字”
曹永昌张了张嘴,千头万绪,除了惊讶,最先涌上心头的反应却是失望。
被弹词大家莫后光捧上神坛,和天师道张义初并列的祁连山人杨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