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先娶了清尘,我一定会娶四娘,四娘也是重情重义的女子,可惜我福缘浅薄,有负四娘深情,我在此请罪!”杨丛义起身深深施一礼。
“不必。”汤鷽抬手擦干眼泪,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不久,杨丛义便听到她开始收拾行礼,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也不能不说,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都随缘吧。
半个时辰之后,汤鷽找来了马车,车夫帮她把行礼搬出院子,装上马车。
杨丛义送到院中,看着汤鷽离去,没有任何话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吧。
“杨兄,再会了。”汤鷽面前挤出些笑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杨丛义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嘴,想对她笑一笑,脸上也紧绷的做不出任何表情,终究是什么也没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院子更安静,更空了。
在此后数天里,他再没有听到过汤鷽的消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个暂住的偏僻院子,也少有人来,除了张柳偶尔来过两次,再无外人。
每天除了在院子里练功,也无处可去,整个临安城他也不认识几个人,有交情的更是没有。
也不知道清尘在泉州怎么样了,她应该已经得到船队返回大宋的消息,这么久不回去,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朝廷的差遣迟迟下不来,他又不能离开,本想去找黄大人问问,但回易督造处早就没有一个人,黄大人是宫里人,他根本联系不上。去吏部询问,也没有明确的回复,只说等待差遣的人有很多,让他安心等待,去一趟吏部顺便领取了一年零九个月的俸禄,六百多贯钱,这便是他身上仅有钱财,至于其他实物补贴,他嫌麻烦就没有领取。
这些钱也够他在临安生活一段时间了,等差遣派下来,漂泊的日子就该结束了。
这些天里杨丛义很少出去,除了张柳来找过他几次,他没见几个外人,张柳在塞尔柱的时候说暂时不想回山,回到临安之后,借宿在城外的道观,跟杨丛义联系的还比较频繁,时不时过来切磋下武艺。
又过数天之后,朝廷的差遣终于下来了,任命文书由兵部官吏送来他的暂住之地,朝廷命他监军宣威军,一个月之内赴任。
又是宣威军,难道真被他猜对了,还要在再去护卫回易
任命文书来来回回翻看几遍,上面只写了让他监军宣威军,除此之外,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虽然他不太情愿继续去做回易,但朝廷的任命已经下来,要么接受任命,要么拿着文书去辞官。
杨丛义自然不会辞官,还不容易才走上仕途,用了三年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才升到正八品,怎么可能放弃,他还要在十年之内升任统制,等金人南下,捞取一份功勋,由武转文呢。
当天他便开始收拾行礼,准备第二天一早去见过张柳之后,就离开临安。
日落时分,忽有人敲门。
院门打开之后,杨丛义见那人很陌生,穿着也很普通,正要询问,那人却当先问道:“你是杨大人吗”
杨丛义回道:“正是,找我有事”
那人掏出一封信递过来,说道:“有人要我给杨大人送一封信,既然你是杨大人,那这信就是你的了。”
临安城里他认识的人很少,会有人给他送信杨丛义没有过多考虑,便将信接在手里。
等送信之人转身离去,他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只见信纸上只写了十二个字:今晚二更,九月客栈,三楼丁房,不见不散。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更没有说具体何事。
杨丛义相熟的人有限,看不出这是谁的笔迹,如果是相熟的人应该不至于写这封不明白的书信,看这信的内容倒像是一副有密事相商的模样,会是谁呢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接到朝廷差遣的这天来,难道有会什么阴谋不成
随即便将这猜想推翻了,这是在达官显贵满地的临安,他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势力的低级军官,会有什么阴谋跟他有关。
时间有限,明天就准备离开临安,本不想理会,但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