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捕头不语,也许是有所顾虑,也许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杨丛义接着说道:“关于追捕逃犯的事,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关起门来说,该怎么追捕,是由府衙做主,也就是我们捕快说了算,最后的功劳自然也是我们的。后面那些兵将只是来充门面,压场子的,不会让他们出手,自然也就没他们的功劳。”
有捕头道:“天柱山里的具体情况,我们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里面土匪众多,各个山头几乎都有匪徒盘踞。逃犯在哪个山头,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
“即使我们知道逃犯在哪里,怎么去抓他们会乖乖把人送来吗如果不,我们能怎么办,硬抢吗”另一捕头直接道出了另一个难解决的问题。
“很好,就该这样,大家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出来,只要抓住了问题,才能想办法解决掉,我们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杨丛义见有人道出了最棘手的问题,他很高兴,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们能自主行动吗实话说,我不信任何县尉,上次我们来就吃了大亏,死了好几个精明能干的兄弟。如果这次还是他指挥我们,我们就只能想办法保命了,追捕逃犯不要想。”宿松县捕头神情严肃,上次他们的损失非常大,心里自然不爽。
“我也正想说这个事情,上次来协助,损失那么多兄弟,怀宁什么补偿都没有,还把责任推到兄弟们头上,这次又让我们来协助,到底是想怎么样!”岳西县捕头情绪激动,他们上次的损失也很大。
同安县捕头也坐不住了,高声道:“这个事情一定要说清楚,我们上次也损失了六个兄弟,也没给个说法。”
望江县捕头还算平静,只见他摇头接着说道:“你们才损失六个,我们就回去了两个,找谁说理去。”
张捕头见大家情绪激动,杨丛义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便出来打圆场道:“我说大家不要激动,上次来,杨捕头还是太湖县的捕头,上次各县的损伤跟杨捕头有什么关系,有怨气也撒不到杨捕头头上吧。”
“张捕头,这些逃犯可都是你们太湖县的。另外我可听说,你们太湖县上次来了将近三十人,只损失了两三个,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他人所知的隐情吧。”望江县捕头语气怪异。
“不说我倒忘了,这一伙逃犯可都是在太湖县犯下血案的凶犯,多数都是太湖县人。张捕头久在太湖县任职,不应该不认识吧,是不是该跟我们解释解释。”望江县捕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捕头,你还是跟大家解释一下吧。你们太湖县衙门里的前捕头跟这伙逃犯私下勾连,可不是多秘密的事情,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宿松县捕头把这个信息一放出来,立即就让各县捕头浮想连篇。
原本他们只是对张捕头有几分疑惑,这下几乎就以为太湖县捕快跟逃犯还有联系,所以才坑害了他们的兄弟,一个个脸色突变。
张捕头听得心头怒气,顿时就要发作,不过最终还是硬是憋住了怒气。只听他回道:“太湖县衙门里以前确实有败类,与匪徒同流合污,但提刑大人在太湖县侦破血案的时候就已经把内奸抓出来惩戒了,内部也排查过多次,再也没有跟匪徒有关系的人。”
接着话头一转道:“上次来怀宁追捕逃犯,太湖县二十多个捕快是杨捕头统领,也亏得杨捕头谨慎小心,不然我们也会跟大家一样。不怕说出来你们笑话,上次在进山我一时大意落在了匪徒手里,还损失了三个兄弟,要不是杨捕头冒险援手,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杨丛义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让大家畅所欲言,原本是想解决怎么抓捕逃犯的问题,现在却扯起上次进山的事情来,还把张捕头和他拉进来,开始怀疑上次各县损失人手跟他们有关系,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但目前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的关注明显更大,他们需要一个交代,不然其他事情不要谈。
杨丛义心念直转,捕头们貌合神离,原来都是有心结,不能坦诚相对,如果不能形成合力,进了山,估计还是跟上次一样的结局。但上次的事情,根据以后发生的情况来看,陈大人当初的猜测是对的,可这些事情说不得,不然各县捕头当场就得找何县尉去理论,说不好就得大闹一场,后面会怎么发展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