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匈叹了口气,“要说未了心事,还真有!”
唐楼望着小镇的夜空,悠然道,“众人猜测的三个地方,青梅竹马你已见过,仇人的家已被夷为平地,全家都被陶公子杀光,只剩下你的老家祖宅,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带你一程。”
薛匈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回,为什么不回只是我重伤在身,行走不得,麻烦你帮我。”
唐楼消失片刻,再度出现时,已经牵了一匹马,轻手轻脚将薛匈抬放在马背上,出手绵软,显然他全身骨骼尽碎,失去骨架的支撑,全身肌肉裹着碎骨片收缩,内脏会被刺穿,最后内出血而死。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薛匈会非常痛苦,但他是铁打的汉子,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尽管承受极大痛苦,却是一声不吭。
“临走前,把地面收拾干净。”薛匈提醒道,“当初我做事不干净,才落得如此下场。”
“多谢提醒!”
唐楼将陶公子和两位奴仆的尸体,收集到面前,薛匈在旁边指点,最终将三具尸体焚烧成灰,找了个风口将灰烬散掉,最后见不到半点痕迹。
背炭力夫和吐火奴是奴仆,可谓一穷二笔身无长物,相反陶公子却革囊丰厚,别的不说,光是无名指上佩戴的储物指环,就是一大笔横财。
唐楼手中的绣竹储物袋,内部空间一丈方圆,已是如此难得,更别提这个储物指环了。
唐楼先前在左街铺子,见过一个储物指环,开价二十万点,便是掏光腰包也买不起。
摘下储物指环,唐楼摩挲几下,动用法力冲击,却发现一层非常坚韧的膜,难以查探内部情况。
“别费力了,储物指环设有防御,除非你是比他本人境界高一层,绝对无法打开。”薛匈剧烈咳嗽几下,“等你到修士境界再说,且放宽心,我这颗人头能换天阶筑基丹,你吃了睡一觉,醒来就是修士。”
唐楼淡淡笑道,“承你吉言,到时候,我必将奉三炷香祭奠你。”
除此以外,陶公子的长剑和金丹都留下来,这两样东西太过扎眼,唐楼收入储物袋内,决定不轻易拿出来。
接下来,唐楼牵着马,带着薛匈回到家乡。
时隔多年,祖宅早已荒废,茅草腐烂,砖瓦酥脆,到处都是牛粪,显然早已成为牲畜的乐园。
薛匈趴在马背上,艰难抬头,望着曾经的家园,叹息一声,“回不去了!走吧。”
“再待一会儿。”唐楼说道。
二人站到夕阳西斜,背后是如血的晚霞,背影伫立不动。
“割下我的人头前,让我去父母坟前跪拜,磕几个响头再走。”
唐楼将他带到荒草丛生的坟头,搓土成香,扶着他摆成勉强的跪姿,薛匈将额头靠在地上,微微抽泣起来。
唐楼转身离开了,身为男人,他知道哭泣的时候,最不愿别人留在身边。
过了片刻,唐楼返回,见到震惊一幕。
薛匈的人头,流淌热气腾腾的鲜血,滚落尘埃当中,停在无头尸首的腋下。
地上还有一把锋利尖刀,是他斩下自己头颅的凶器,静静躺在血泊中,旁边写着四个字,“送给你了!”
唐楼看着四个字,感受到那股对生命的冷漠。
许久,唐楼弯腰,将薛匈人头捡起,用木盒装好后,抓着尖刀将坟头刨开,将薛匈和父母合葬一处。
忙完这一切,唐楼抱着人头离开了。
许久之后,余波还未散去,不少人来到附近,寻找薛匈出没的踪迹,始终一无所获。
唐楼来到六角岩前,望着高大旗杆,上面铁盒还在,里面装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天阶筑基丹。
“靠近者死”一声冷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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