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她的鼻子,意思不言而喻。
谢鸾因怒了,瞪他一眼。
他却是低低笑。
谢鸾因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和他生气,略略一顿,又道,“那糕点当中有一道是药膳,倒是补气养血的方子,挺不错的,你回头,倒是可以向她讨个方子,我让素娘也帮着我做。”
“只是,大抵那瞿夫人也瞧见我吃了不少那些糕点,这才特意送了我这对镯子。”
又是镯子齐慎皱眉,扫向那对镯子。
谢鸾因却是抬手,抓起那只镯子,便朝着车板上用力掷去,金刚钻坚硬,狠狠摔了再拿起来,居然半分裂痕也没有,谢鸾因见了,便不由啧啧两声,“果真够牢,摔是摔不开了。”
“总能弄开的。”齐慎眼中有狠戾,知道这东西有问题,这会儿只恨不得立时夺了过来,便将它砸咯。
谢鸾因却是一缩手,躲开了,“干什么呀!这东西可贵着呢,要砸了多可惜”
齐慎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那你刚才还扔”
“我只是听说这金刚钻硬得很,想试一试,万一是假的呢这试过了,既然是真的,自然舍不得砸。”某人理所当然得很。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那镯子又好好放回了盒子里。
齐慎眉头紧皱,语气坚决道,“既是个害人儿的玩意儿,便不可留在身边。”
“放心吧!镯子无毒。”
“那有毒的,是点心”齐慎一瞬间有些坐不住了,就要去拉她的手来探脉。
谢鸾因倒也不避让,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拽了,笑微微看着他着急为她探脉的样子,才又道,“点心也无毒。”
齐慎抬起头,定睛望她,眼底已有一簇火隐燃。
谢鸾因连忙见好就收,“两样都无毒,只是,这镯子是特制的,又用药材想过,却与那个点心方子相克,两药相遇便化毒。毒我,也毒你。”
谢鸾因说着,将手凑到了他的鼻前,“你闻闻。”
齐慎皱着眉,就着她的手指,深深一嗅,果然,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鼻端,太淡了,加上这些年谢鸾因本就常年服药,若非她特意提醒,他哪里能够闻得出
这般恶毒的心思!
齐慎眼中已是淬了冰冷的杀意,“这般处心积虑,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替瞿进报仇这么简单。”
若非谢鸾因早前未雨绸缪,跟着白氏习学,不只学会了倭国话,还对倭国习俗都知之甚详,若非她敏锐,从细枝末节中发现异状,有了警觉之心,又若不是她精于药毒之道,今日,他们岂不是便要着了那个看上去,怯懦无用的妇人毒手
“放心吧!这东西,要长期才能伤及根本,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回头,还是记得跟她要了那张药方来。”
齐慎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半点儿不放松。
他们能知道谢鸾因跟着他来了泉州,甚至还能够知道谢鸾因常年服用补气养血的方子来调养身子,这让他如何能安心
齐慎心里有恨,深恨,搁在膝上的手,一寸寸握成了拳头,“看来,这个瞿夫人,得好好查上一查了。”
“她藏得这么深,哪里是能轻易查出来的倒是瞿进,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这位夫人的真实身份”
齐慎目下闪了闪,面上的狠戾退了一些,拳头松开,将她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放心,总能想到办法的。”
过了几日,齐慎亲自接龚氏到了泉州府衙的大牢。
龚氏特意穿了一身暗色的衣裳,还是神态娴静中带着两分怯懦,很是感激地朝着齐慎问了好,表了感谢。
齐慎却只是淡淡道,“不过是银货两讫的生意,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