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但谢鸾因毕竟不是那没有经过事的,理智尚存,脑子极速地运转起来。
“他们可是确定二哥并未出府,还在齐府中”抬起头,却见林越神色踌躇,她眉心亦是随之一蹙。
“差不多子时三刻的时候,有一辆马车出来,那个时候,宾客差不多都走完了。谢清他们觉得有些不对,便特意派人远远地跟着,那马车竟是径自出了城……”
西安城夜间自是要关闭城门的,只是,齐府却是不同。齐慎拥有陕西军中最高的权位,他的人要出城,还无人敢拦。
“那马车到了何处”谢鸾因心头一动,问道。
林越的神色果然更多了两分踌躇。
“可就是这里”其实,已经用不着林越多言了,谢鸾因心中早有猜测,如今,已是笃定。
果真,林越震惊地抬眸望向了她。
她猜对了。弯起唇,笑。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儿欢喜。
“姑娘”见得谢鸾因嘲弄的笑,林越很是担心。
顷刻间,谢鸾因已是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翻覆压了下来,目光转而坚毅道,“这件事,我自有计较,你便不用插手了。”
“姑娘!”林越如何能放心,便是忙道。
谁知,谢鸾因轻轻一抬手,他只得将满腹的劝说之言,尽数吞下了。
“嗖”地一声,羽箭破空之声在林中响起,一支羽箭带着凌厉之姿,势如破竹一般穿进密林,一只傻狍子丝毫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没有预备逃走时,便已是呜呼哀哉,被牢牢钉死在了地上。
齐永连忙上前去捡狍子去了,齐慎则收了弓箭,扭头望了一眼身后。
正有人来向彭威禀报事情,彭威听罢,皱着眉上前来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方才,林越果真来庄子里寻夫人了。是偷偷进来的,我们的人都得了大人的吩咐,当作没有看见,特意将他放了进去。想必,那件事情,他已是告诉夫人了。不过,一刻钟之前,他已经离开了。”
齐慎听罢,目光几闪,眼底似有种种纷繁的情绪,纠缠不休,片刻后,他一抿唇,对着拎了狍子,欢天喜地跑来的齐永道,“差不多了,走吧!”
说着,将弓往身后一挎,便是迈开了步子,大步流星,朝着下山的方向。
彭威略一沉吟后,快步追上前道,“大人,有什么话,大人还是与夫人说清楚的好。”
齐慎的脚步猝然一停,转头望向彭威道,“说来,你成亲也差不多三载有余了吧若是我没有记错,你与你家娘子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
彭威有些受宠若惊,没有想到,大人居然连这些都记得清楚。“是啊!卑职与我娘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理说,应该是对彼此再了解不过了,只是,成亲后,却不比从前,哪怕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争吵起来。这女人,与咱们不一样,有些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到了她们那儿,也能胡思乱想,变得万分复杂。卑职家里,虽然比不得大人与夫人,中间隔着太多的家国大事,可女人,终归都是一样的。有些事情,大人觉得没什么,在夫人那儿,也许便是天大的事。与其让她胡思乱想,大人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说清楚,省得彼此误会。”
一个大男人,这样絮絮叨叨,还尽是说的这些个琐碎之事,但齐慎却并不以为意,因为清楚彭威是真正为他好。
不过
微微一笑,带着两分苦涩,“我和她,与你们不一样。她的性子太过执拗,我不能不逼她。我要与她谈,也得用彼此最真实的面貌。毕竟,面具若是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