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道:“还是谈一点正经事吧,李谷,你认为应该攻打哪里比较好现在也没有其它选择,直接攻打南汉就行了对吧。”
王朴道:“陛下,臣以为攻打南汉不妥。南汉才是真正的不用管,蜀国再如何不济,至少国力强盛,想取西蜀并非两位大人说的那么容易。更何况攻打西蜀的话,大唐未必不敢趁势而起,要知道李璟此人确实厉害,做事也非常果断,为了攻打西蜀而丢掉东方防线确实有所不值。”
“你能说点有用的吗嘴里全是些没用的废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直接攻打大唐吗”柴荣真有点郁闷,王朴从头到尾就没有说一句好听的话,难道今天心情好,想讨论一些应该攻打哪个国家,结果王朴否定所有人的提议,弄得现在大周好像谁都不能打,谁都不敢打一样。
王朴佩服道:“陛下英明,以臣之见就是应该攻打南唐方为上上之策。西蜀国强势弱,且孟昶这个草包被宗信大师吓的不敢离开皇宫半步,臣还听说最近宗信正好去了西蜀,只怕孟昶现在满脑袋里面想的都是怎么活过这段时间,哪有心思反攻南汉国穷民少,虽得马楚之势,但沿海生活不易,南海王只想好好发展国内经济,根本无力北上。更何况宗信大师在南汉布有重兵,只要南海王老老实实倒没什么,他想北上攻打大周,就必先夺取盐岛。至少南海王没有这个实力和胆子得罪雷洪与宗信大师二人。所以陛下可以放心大胆的攻打大唐李璟,没有后顾之忧。”
柴荣听了王朴的分析,感觉他分析的很正确,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西蜀和南汉虽然与大周接壤,两国也颇有实力,但却因为宗信的原因,他们不敢攻打大周。孟昶是被吓破了胆,别说是出兵打仗,就连离开蜀国皇宫的胆量都没有了。如今吴彦洪宇已死,整个西蜀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宗信做任何事,包括取孟昶的项上人头在内。
而南汉刘晟则是与宗信有着非常隐晦的关系,宗信可以替他赚很多的钱,因为盐岛的生意在南汉要交重税,但与此同时宗信的军队也如同插入南汉咽喉的利刃,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事情确实分析对了,但柴荣听了有些不高兴。此时的柴荣恨死了宗信,真想亲手杀了这个虚伪小人,但表面上还不能与他直接翻脸。柴荣也只有借着自己的怪病,敢对宗信恶语相向,也没有人会在意这种小事。
但如果自己连天下大势也必须要借宗信之力……难免让人心里有些不爽。这仿佛就像是宗信早已为自己铺好了一条路,就等着自己往他设定的方向钻一样,就算知道这条路通往一个美好的未来,柴荣在走的时候也感觉脚底不平,走的别扭。
所有人都很佩服王朴的远见,虽然这个人说话不好听,而且长的也不好看,但他对天下大势确实有独道的见解。现如今的情况与王朴分析的一样,西蜀与南汉几乎被宗信给废了,而北汉也间接因为宗信的原因彻底告别天下这个大舞台,所以根本不需要再考虑其它势力,现在唯一能与大周匹敌的就是大唐与契丹。
范质道:“王大人,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我军就是在选择攻打大唐或是契丹。为何不先攻契丹,而是先攻大唐呢据我所知,辽国自从耶律德光死后,国力停滞不前,后因耶律阮登基称帝,使得辽国发展极速。但耶律阮也被宗信所杀,无奈之下让耶律璟登基称帝。只可惜耶律璟这个草包什么也不会,而且皇帝的权力也因萧太后与耶律真的关系削弱很多,如今辽国国力停滞不前,甚至还有倒退的迹象,为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夺下辽国社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王朴道:“范相爷,攘外必先安内,中原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如何对抗外敌”
“此话比较笼统,可有具体的原因”范质既然这样问,大家也都知道范质在想什么。其实范质的意思也是先攻打大唐,不过要借王朴之口说出为什么现在不能攻打契丹,攻打契丹的代价是多少,攻打南唐的代价也是多少。
王朴也听出来了,于是道:“首先,契丹远在极北之地,汉人对游牧民族的生活并不了解,而且距离太远首尾不应。就算攻下辽国,驻扎在北方的中原士兵也未必能经受得住一个又一个部落的攻打。其次,耶律真武功高强,几乎无敌于天下。潞州一战大家也能看出,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对战场的作用有多大,对士气也有很强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