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古得道:“刘皇帝,那个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道士怎么没有来”
“那个没用的东西,他说自己病了。”刘崇郁闷道:“给他俸禄供他吃喝piao赌,用他的时候就病了。我知道他根本没病,因为他那个没用的师兄无为,他认为此次前往魏州太危险,所以才告病不去。他那个师兄满口胡言乱语,竟然要作法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降雨,大冬天的,如果降雨还能打仗吗”
萧古得点头道:“就是嘛,我也不知道这个无为到底在搞什么,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挺厉害,因为那件事情绝不可能外传,所以一定是他算出来的。结果有前劲没后劲,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听不明白,最可恶的就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刘承钧道:“话虽如此,咱们还是小心为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待会攻城的时候随时注意战场,一有异变立刻撤军。”
“这一次我绝不会轻易撤军,上次中了宗信的计,但如果我当时不让撤军的话,根本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宗信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毕竟数量不多,如果可以硬抗下骑兵的冲锋,他们也没有机会多活这一个月。”刘崇说的很有自信,但其实懂兵法的人都知道,骑兵冲锋之后,几乎无法阻挡。由其是宗信的骑兵,全身穿着精炼铠甲,甚至就连马身都覆盖着坚硬的鳞甲,这种骑兵部队冲锋起来太可怕了,万幸当时退兵,要不然的话全军覆没也并非没有可能。
其实刘崇的直觉还是很准,他的处理也非常及时,避免了全军覆没的结局,保存了最关键最重要的力量。但刘崇不会承认,这样只会影响士兵,他决定将背上这个黑锅,好让士兵们知道宗信并非不可战胜,只是刘崇上一次失误才让宗信占到好处,这一次绝对不会。
萧古得道:“刘皇帝,我觉得宗信不是那种等死的人,他绝非这种性格。我怕到时候又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一次绝对不会了。我儿承钧一直在监视着魏州,探子们轮班蹲守,这一次魏州真的没有任何动作。包括宗信的骑兵也都在魏州之内休息。虽然这种行为确实挺奇怪,但宗信这一次是真的没招了,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宗信再厉害他也变不出军队,只要低头攻城,攻下魏州我们就赢了,到时候其它人的生死都显得并不重要。”
萧古得也看出刘崇并没有俘虏宗信的意图,果然他也很害怕宗信,但身为一国之君,而且现在带兵打仗,刘崇不能表现出一丝的胆怯,他要不停的鼓舞士气,不停的传达宗信并非无法战胜的思想。
话虽如此,但刘崇还是有一点担心,他认为宗信不会这么容易输掉一场战争。宗信有多厉害他心里最清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想,闭上眼攻城便可。
来到魏州城外,距离很远就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所有士兵都捂住鼻子,这股味道简直太难闻了,虽然是东天,但尸体在荒草堆里,等着腐烂,鲜血内脏到处都是,还有破烂的武器和铠甲,看着非常凄惨。
这些人几乎都是北汉士兵,他们有些是被刀砍死的,有些是被枪扎死的,最惨而且最多的就是……被马蹄踩死,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几乎成了一滩肉泥。但此时整个北汉没有一丝同情,满满的全是厌恶。
如果运气不好,这些站着的士兵就是躺着的尸体。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这些人只是运气差了一点,现在他们躺在地上等待腐烂。
刘崇咬牙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宗信造的孽。他们在魏州大吃大喝,竟然没有收拾城外的战场。待此战结束之后,寡人定会亲手将这些勇士埋入北汉土地,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无法平复北汉士兵的愤怒,很多人都因为此战失去了他的亲人或是朋友,他们根本认不出死去士兵的模样,也不想靠近去看。只知道满地都是尸体,不知道有多少人躺在城外那些荒草之上。很多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虽然天气很冷,但这么多正在腐烂的尸体发出的阵阵恶臭也让人无法忍受,甚至有些尸体已经流出尸油。
宗信没有命人打扫战场,就让这些北汉士兵在此慢慢腐烂,北方天气或许要等到开春入夏之后,这些尸体才会彻底化作白骨,到时候满地驱虫,满天苍蝇。这就是宗信想要看到的吗
“杀宗信~杀宗信~杀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