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软禁了。”这几个字浮现在羊秘的心头,他满脸铁青,“吾堂堂凉王相,在这关中封国之中,便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莫非还出不得自己的府邸”
史阿双手环抱在胸前,右手紧握着一把带鞘的长剑,“吾劝汝还是莫做抵抗,许昌之时,那刺杀马腾的刺客,汝可知是何人所派”
“非刘即曹尔。”羊秘冷笑道。
“乃是潜藏在陈留之中的北魏刺客。”
“此人唤作韩就,是曹操养在府中的死士,那刺杀马腾之箭矢,便是他所射,箭伤有毒,否则穿凉甲之马腾,并不会当场殒命。”
羊秘瞳孔微微收缩,“此人如今何在”
“被吾亲手所斩。”
“为何杀之”羊秘满脸涨红,脸上浮现几分怒意。
“此人残害吾大汉忠良,为何不杀”
羊秘冷笑一声,“那马腾也敢称忠良乎”
史阿不置可否,他静静地看着羊秘,“汝父亡于中平六年,现有二位幼弟于关中为官,二弟羊衜,任上党太守,三弟羊耽,先为孙权侍读,汝吾也莫要墨迹,就在这府内陪吾待上几日罢。”
羊秘心中一片冰凉,若是当真如此,几日之后,庞统大军一至,他只能被史阿胁迫,被逼投降东吴,那远在上党的羊衜和孙权身侧的羊耽莫不是要被牵连诛杀
“汝也莫要轻举妄动,吴王看重汝泰山羊氏一族,下令不得怠慢尔等,否则汝以为,汝方才那些小心思,吾当真不会出手教训汝一番”史阿眼神一冷,那股从尸山血海之中走过的煞气逼得羊秘心中一颤。
“吾且问汝,汝可是剑师王越弟子”
“家师名讳,世人皆知。”史阿脸上满是自豪,想到如今处身许昌的王越,眼中也多出几分牵挂。
“王越剑师侍奉天子,汝这徒儿平日里亦掌管许昌街头巷市的地痞无赖,奉天子乃是尊汉,汝此刻为东吴行事,莫不是有违师命。”
“吾师命吾前往东吴,投身吴王帐前,如今吾添为东吴关中校尉,关中吴卫皆听命于吾。”史阿眼中多出几分不屑道。
“这是为何”羊秘心中一惊,他组建关中细作为时尚短,竟然连史阿投身刘奇麾下之事,此刻才后知后觉。
“汝士族子弟不将鸡卵安放同篮之中,便是手足同胞亦可自相残杀,自称各为其主。吾师麾下亦并非吾一人,可吾师看好一统这天下之人,唯江东吴王尔。”
羊秘微微颔首,“汝能率上百吴卫潜入长安,入吾府邸挟持于吾,亦算大功一件,可吾听闻江东吴卫,天下各州设一校尉之职,汝若立下此大功,怕是要升职了罢。”
史阿闻作未闻,走到一旁的石桌旁落座,“汝也莫要用言语来激将,吾出身草莽,不过洛阳、许昌一游侠尔,吴王能以四百石之职以待,已是吾之福分。”
羊秘苦笑,这家伙当真是油盐不进。
不过好在,一连三日,他亦能有吃有喝,只是他一直在疑惑,为何城内没有其他人察觉到此事。
这一日,史阿手持一封书信走了进来,他自顾自地坐在院内石桌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凉王相,吾这里有一封求援急报,汝且抄录一份罢。”
羊秘一脸狐疑地走到近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书信,一眼阅尽,便猛地置于桌上,“汝有意害吾泰山羊氏。”
“此言何解吾不过是让汝往潼关送一封书信尔,只要凉王回返城内,与马云騄成婚,汝便可再立一件大功。”
“刘备未退,凉王不会班师,况且汝命吾此刻送去急报,只会陷吾二弟、三弟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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