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当晨曦伴随着朝阳在地平线上升起,建业城内那些来往不断的黑影方才在显露出身形。
“驾”,也就在这时,长街居中的驰道之上,一行快马奔驰而过,一名骑士口中大喝:“吴王有令,颁布国债,购国债可得海商路引。”
一时间,整个长街之上川流不息的车马都驻脚看来。
“真的假的”
“吴王府颁布的诏令那还有假不过这国债是何物莫非是吴王府入不敷出,以效仿此前捐粮纳爵之法,又颁布的新政乎”
“骑士朝正街告示栏而去,吾等且去瞧瞧。”
“同去同去。”
当他们行至告示栏前,这才发现此处已经聚集了大群穿着长衫、商贾打扮的人。
“一百钱一张,一次发行万张,先到先得,每人限购一张。”
“东海商运路引,可用二十载,作价百万钱。”
“嘶,此物怕不是能做寻常商贾之家传家之用。”
“二十载啊,吾听闻前不久得了盐引的建业张氏,仅凭着三条大船往返于扬州、益州之地,便赚了数十万钱。”
“那往北地沿东海商运可有收成”
“不错,吾扬州沿海,可青州、徐州之地也有海盐,虽然不多,但日后必定会多上不少盐场,且海货亦多。”
“糊涂,吾江东大片田亩种植桑树,有蚕丝,亦有工匠坊出产的农具,还可从蜀中运来蜀锦,从交州运来玉石,都可往北地贩卖,那徐州、青州之地,可多豪富士家,吾等只怕一艘船,一次往返,怕也足有挣个数万钱之多。”
“听闻吾等还可从东海至辽东,如今辽东太守公孙度帐下多有骑兵,亦有不少闲置马匹,吾等若是以江东产出之物与其交换马匹,哪怕只有数十匹战马运回江东,吾闻吴王上月以一金购买一匹良马,吾等这数十匹战马岂不就是数十金之富”
“然也,可这抽号是何意”
“便是一万人之中,唯有二十人有此机缘。”
“更何况那商引不过是过往凭条,若要价值千金,还得交给那些有船只的商贾。”
“如此,吾等即便不是豪富之家,将这中标的国债劵交给那些商贾,岂不就能换取百万钱之巨”
闻言,场中不少百姓都有所意动。
百钱,如今在这扬州诸郡之内,哪一个寻常百姓之家拿不出这么多五铢钱
只怕再多亦可,只是觊觎的人多,但国债劵却只有一万张,而整个扬州治下有多少人二三百万人之巨。
一时间,不少人露出有些急迫的表情。
机灵一些的,早已是纷纷回返家中,准备邀亲唤友前来购买此物。
与此同时,正在家中用完早膳的太史慈,已经是带着七岁大的太史亨出门。
“父亲,汝吾今日可是去那吴王府。”
“此乃主公恩宠,汝日后追随世子左右,他日世子继承吴王爵位,汝亦可如为父一般,成为从龙功臣,吾东莱太史氏,亦可享荣华富贵。”
走过长街,太史慈隔着马车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聚在告示栏前的无数行人,“这户部主事看似是个病秧子,未曾想办事竟是如此效率惊人。”
“父亲,这些百姓聚集于此是为何故”
“无他,吴王赏赐一份大机缘于百姓,这些百姓正在商议该如何获之。”
“那父亲,吾太史氏可否亦去寻那机缘”
太史慈微微一愣,“吾家中尚有老小三十七口,成年男丁与侍女居多,若是百钱一张,顶多也就三贯钱,也罢,倒是为父糊涂矣。”他掀开帘子,看着赶马车的仆从,“汝回府之后且告知府中众人,六日之后于这长街之上排队购买国债劵,过夜便来,自子时起。”
“喏。”
太史亨闻言一愣,“父亲,这国债劵是为何用”
“购之则可得东海商引。”
“东海商引何用”
“能挣几百万钱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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