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小儿休得猖狂,且看吾牛褚前来斩汝。”话音刚落,张既身侧一员名不见经传的校尉策马而出,战马和甘宁坐骑在十几步外交错的一刹那,众人只见一颗脑袋凌空飞起,那无头尸体跟着马匹朝前奔出十几步轰然倒地。
这名在张既麾下亦算是武艺非凡的校尉,竟然在甘宁面前走不过一合。
“某来。”滇何面色大怒,正欲持枪上前,却被张既拦下,“莫要冲动,此人乃江东军上将,威震长江沿岸,昔日于长江水站,四五万大军之中,他如入无人之境,非吾等匹夫之勇可擒杀之。”
言罢,他凝视着对面的城门,心中思忖道:“城门大开,吊桥也未曾升起,城外敌军不过数百精骑和五千步卒,吾等大可冲杀过去。”
“传令,全军突击。”
“攻破城门者,赏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身后一万五千羌人骑兵纷纷吆喝着,如同狼群一般朝着城门扑去。
“传令城后,放箭压制阵前,举盾上前,骑军随吾冲入敌阵。”
“喏。”
甘宁可不会留在阵中指挥作战,江东军的军阵,还有步卒方阵的厮杀,他全部交给自己的几位副将来操练,而他一心只想着斩将夺旗。
“哧哧哧”无数马匹交错,甘宁一个人如同滚进血海中一般,不多时浑身上下便沾满了鲜血,他双手舞动着长刀,眼前滚滚羌族铁骑竟无人能够挡下他一刀。
“铛”,黑俄烧当自认勇武,上前战了不到十合拨马便走,若非是他身后还跟着不少随队冲杀的亲卫,只怕他也很难走脱。
另一侧的滇何更是直接没有来寻他,方才甘宁斩杀牛褚的余威尚在,他不可能来送死。
骑兵冲击到阵前的刹那,众多骑卒只看眼前一黑,抬头望去,耳边听到“唰唰唰”的暴雨洗礼声响,定睛一看,逐渐在眼前放大的却是城后飞起的无数箭矢。
“嗖嗖嗖”锋利的箭头十分轻易地扎透了他们的甲胄,将一名名骑兵从战马上射倒,但仍然有着不少骑卒借着冲刺的余威接近了盾墙。
“哧”一匹战马撞在坚硬的铁盾之上,持盾的军士浑身一颤,整个人足足被推出数步,但他没有倒下,在他即将摔倒的刹那身后便有人将其顶起,从盾牌之中更是伸出一杆杆足有两三丈的长枪。
枪头穿透战马的脖颈,一道道鲜血如同血泉一般喷涌出来,数百杆长枪出手的刹那,城上张弓搭箭的军士也开始放箭,位于护城河前数十丈的空地,此刻就成为了这些骑兵用血肉堆积的地狱。
“寻阳营,死战不退。”丁牛大喝,双手紧握着长枪枪杆,斜着朝前一刺,“刺。”
“喝”上千杆长枪一同从地面拿起,不少军士更是蹲在地上,帮着身前的袍泽操控长枪的枪尾。
“哧哧哧哧”一匹匹上等战马在眼前成排成排的倒下,自然也有军士被前赴后继冲来的战马给撞下护城河。
厮杀还在继续,足足大半个时辰,一万五千铁骑在这铜墙铁壁的阵列前,被长枪林足足刺倒两三千骑,当他们杀散这些步卒,当他们得意地将这些步卒赶回城门吊桥附近,当他们将这些步卒赶下护城河,城门洞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车轮滚动的声响。
同一时间,城头上也推出了一架架泛着寒光的床弩。
“刀盾手弃刀,双手持盾上前,床弩、战车一同放箭,所有后排军士,上手弩。”
“喏。”
临阵反应,当今天下无人可与江东军媲美。
寻阳营的骨干本就是那些经历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