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有愧,但那周瑜所部大军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突然从我军后营杀出,吾军猝不及防之下,庞太守只得命令吾等杀入白水关内,随后周瑜、杜畿引兵于关内四处冲杀,当时关内混乱一团,还有很多关中军士卒身披吾军甲胄,厮杀在一处,吾等无法分辨,是故遭此大败。”袁约和杨车都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来看。
甘宁早年的勇武之名,是他在蜀郡任郡丞之际便已传遍益州各地,这两人对他又敬又畏,面对甘宁虎威,根本不敢抬头。
甘宁深吸一口气,“庞太守、杜濩将军尚在何处”
“都已阵亡。”此刻,朴胡也已转醒,在军士的搀扶下行至近前,满脸愧色。
“汝等方才有言,那镇守雒县的邓贤率军伏击尔等”
“正是如此。”袁约、杨车一脸摸不着头脑地答道。
“那此人可是夺了尔等马匹辎重”
“正是。”
甘宁猛地举起手中长刀,“尔等且在此等候,本将军率五百骑先行往雒县而去,邓贤这厮,焉敢劫掠吾军马匹辎重,且看某甘宁取他首级。”
“驾”
“驾”
滚滚马蹄声迅速远去,五百精骑统一乘骑蜀中矮小但脚力持久的战马,奔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山道上,很快便消失在袁约、杨车等将眼前。
“诸位,汝等此番不如随吾一同杀往雒县罢。”甘飞对自家将军鲁莽的性子早已是熟知多时,他笑着瞧了一眼几人,也不等他们答复,便下令身后的大队步卒朝着雒县行进。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朴胡被军士扶上板车,由战马拖着,袁约、杨车二将翻身上马,也跟着大队寻阳营军士转道回返。
十余里外,雒县以东几里处,邓贤手中正接到周瑜一份书信。
“哼,周瑜这厮何等狂妄,竟然想占据绵竹关,以关门堵住南下的江东军,回师北上,与马腾、韩遂两路兵马攻取汉中之地,他此次南下,分明是打着救援益州的名义方能长驱直入,他这是要作甚,分明是背信弃义,弃吾主而不顾,北上东川,取吾益州城池。”
“将军,那周瑜昔日便与孙策欲夺刘繇父子江东之地,后来与袁术联盟,又夺广陵郡、九江郡之地,后来舍弃南阳北上关中,方才得了几郡安身立命之地,此人本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焉能轻易信之。”
“且先回雒县,城中兵马不多,那杨车、袁约二人率众突围出去,若是得江东军接应,势必会来吾雒县报复,本将军已快马传报成都,希望主公能及时发兵来援罢。”
“报……回禀将军,左侧数里外有大批沙尘,似有敌情。”
邓贤面色大变,“来得竟这般快快,速速舍弃辎重,上马,将带得走的战马全部带走,即刻回城。”
“邓贤小儿,可认得汝家甘宁爷爷”远处,数百骑狂奔而来,伴随着一声爆喝,一匹青鬃马上的魁梧壮汉跃出军阵,整个人如同一支箭矢的矢尖,竟是离开军阵数十丈,率先朝着他们杀来。
“甘……甘宁”邓贤面色大变,只得是仓促提刀上前抵挡。
“哧”,一合,甘宁便挑飞他手中长刀,在马上回身之际,已是一刀将他头颅斩下。
“噗……”一股热血伴随着邓贤的头颅冲天而起,他整个人天旋地转,眼皮还在泛动,他看到了熟悉的甲胄,那无头的尸体从战马一侧栽倒,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嘴里塞了无数米糠,如何说得出话来。
“众将士,随吾杀敌。”甘宁长刀一扬,已经率先冲入军阵之中,刀光在他双臂舞动下于中军